相府的嫡小姐,自小就是有各種舞師來教,甚至還有宮廷舞師為她編舞。
加之寧詩詩的確是個美人,抬手扭身間,皆是風情,即便是寧雲莜,也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不出一會兒,寧雲莜便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不禁覺得好笑。
這寧詩詩的舞跳得的確是不錯,但是這畢竟是朝臣的宴會,她一個大家閨秀,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著皇上獻媚。
寧雲莜好笑的抬眼看了看皇后的臉色,果然,皇后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但是畢竟這是她提議的,即便是不爽,怕是也不能說了。
不僅是皇后,黎瀚宇被這樣公然的勾引,面上也不禁露出了尷尬之色。
終於一曲舞畢,寧詩詩對著皇上皇后福了福身:“詩詩獻醜了。”
皇后的臉色稍稍緩和,露出一抹笑意道:“丞相府的姑娘,果然不僅貌美,而且才藝驚人。”
聽到皇后的話,寧詩詩的臉上露出一抹高傲的神色,目光向著寧雲莜飄來。
寧雲莜自然是注意到了寧詩詩的神色,不由微微挑眉。
果然,就聽寧詩詩對著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詩詩的姐姐自幼和詩詩一同學舞,舞技更是在詩詩之上,何不讓她表演一段為皇上皇后助興?”
說完,寧詩詩轉臉看著寧雲莜,眼中滿是挑釁的光。
寧雲莜的眼眸中嘲諷的笑意更深,這個女人為了襯托自己,就不惜將她推出來嗎?
即便是寧雲莜已經嫁入了睿王府,但是她畢竟也是丞相府的女兒,若是真的殿前失宜,怕是連丞相府的臉面,也一起丟了吧。
見寧雲莜沒有動作,寧詩詩臉上的挑釁之意更甚:“怎麼,姐姐是不願意表演嗎?”
寧雲莜絲毫沒有理會寧詩詩的挑釁,只是站起身開,謙虛的施了一禮道:“臣婦自幼資質就不如妹妹,自然是沒有妹妹跳得好,還是不要班門弄斧了吧。”
寧雲莜話音一落,就見寧詩詩的柳眉微微皺了皺,臉上顯現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姐姐,莫非你嫁入了睿王府,竟然連往日的才華都忘記了麼?”
聽到寧詩詩的話,一旁自然是有大臣起鬨道:“往常便聽聞寧側妃才藝過人,今日既然有此機會,不如讓臣等一飽眼福吧。”
向來情緒淡然的黎翊炎,看著孤身站在朝堂之上的淺色長裙的女子,正遭受眾人異樣的目光,心中突然生起了一股怒意,那種怒意讓他幾乎控制不住。
就在黎翊炎忍不住要為寧雲莜解圍的時候,卻見站得筆直的寧雲莜臉上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
寧雲莜勾唇對著黎瀚宇福了福身道:“既然是妹妹和眾位大臣的要求,那麼臣婦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寧雲莜笑著朗聲道:“剛剛妹妹既然為大家獻了一段舞,若是我再跳舞,恐怕會讓大家覺得掃興了。”說著,寧雲莜轉臉看著皇上,施禮道:“皇上,可否給臣婦一把劍?”
聽到寧雲莜的請求,滿朝文武皆是大驚。自古是面聖的時候,不可帶兵刃,可是眼前這女子竟然要求皇上賜劍。
黎翊炎看著站著的寧雲莜,眸光幽深,此時的寧雲莜,面容平靜,眼神中似乎帶著光,今日的寧雲莜,和那日說能做出成衣的寧雲莜,那般的相像。
那樣的神采,讓人忍不住相信,她能解決任何問題。
黎瀚宇的臉上微微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但是隻是一瞬間,便被笑意掩蓋。
黎瀚宇揮了揮衣袖,對著左右道:“來人,給寧側妃一把劍。”
話音才落,就見一個侍衛遞上了一把長劍。
寧雲莜握著劍,掂了掂,似乎是在試手感。
黎翊炎的眸光微微一閃,雖然她此時的舉動還沒開始舞劍,但是從她結過劍時的從容神色便可以判斷,她竟然會劍術。
想到那天晚上寧雲莜的舉動,那般的快準狠,若是沒有練過的人,定然是沒有她那樣的果決。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那一瞬間,黎翊炎竟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人。
朝中的群臣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寧雲莜拔劍出鞘,那一瞬間的寧雲莜,彷彿與劍合為一體,整個人,都帶著一種難言的,恍若利劍出鞘般的銳利。
動作悠閒處彷彿輕撫落花,凌厲處竟然帶著殺伐之意。
一曲劍舞,既讓人看到了小女兒情態中的嫵媚妖嬈,更讓人看到了仿若上陣殺敵般的激昂。
一曲舞畢,眾人已是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