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有些困,整個人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舒淇,你昨晚也沒睡好吧。”
她故作精神地從我肩頭起來,挺了挺肩膀:“我沒什麼啊。你看,我精神好著呢。”
“嗯……我有點困……”我打了個哈欠。
這個時候,我們寢室的房門被敲響了。舒淇去開門,開啟一看發現是史蒂芬妮。
真是稀客——
“你們有帶花露水嗎?我們寢蚊子太多,到處借都借不到。”
舒淇搖了搖頭。
“啊,我想起來了。我有的,你等著啊,我給你拿。”我拍了拍額頭,走到櫃子旁邊東翻西找,終於掏出了一小瓶花露水,“喏,給你。”
她接過來,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thanks。”說著,她關上了我們寢室的門。
“雅鑫好像和史蒂芬妮一個寢的吧。”舒淇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寢室難道不是按班分的嗎?”
“不是。像桌長一樣,是教官隨機分的。”
我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最近雅鑫待我似乎有點冷淡。”舒淇意味深長地嘆了一聲,眸子裡難掩著一股淡淡的憂愁。
“不可能啊。陳雅鑫那麼好的人。”
“大概……是我錯覺吧。可是,那種感覺……哎,說不出來。”她揮了揮手,“算了,不說了。”
我爬上床看了看舒淇床墊下的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教官說一點集合嗎?現在都十二點五十四了,該走了!”
我把手機拿給她看,她一臉驚慌。恐怕是昨天剛來的時候被總教官罰了兩百個深蹲嚇著了。
她二話不說牽起我的手衝外奔,我隨手帶上了門。即使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我總覺的……呃,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忘了拿。是什麼呢?
跑著跑著,忽然有什麼竄過我腦門,我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臉色嚴肅。
“怎麼了?快點啊,檸兒,要遲到了!”
“凳子啊,板凳沒拿!”這一刻,我終於知道我一直在想可是想不出的問題是什麼了。
舒淇這下傻了。
瞬間,幾乎是同時,咱倆又飛奔回寢室,抄起凳子就走人。走廊上只聽見我們“砰砰”奔跑的聲音。
真是的,白白費了半個來回!這下好了,只餘下一分鐘的時間——
我一臉欲要昇天的表情,這下玩大了,看那個兇狠的總教官還不抽死我們。想到更遙遠的地方,我就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不要這樣啊!!!
真是天欲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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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和教官處的這麼熟
“你們兩個?怎麼又是你們!還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他肯定是用了吃奶得勁兒吼我們,把自己的臉也吼紅了。
我低著頭,臉上卻是一臉想笑的表情,憋的可難受。
這時候我們班的那個教官悄悄對總教官說了什麼,他臉色一變,吞吞吐吐地說:“算了,你……你們先歸隊。”
全校高一年級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們身上,若是換做以前,我肯定羞得頭也抬不起來。問題是我在這個學校經歷了這麼久的磨練,所以已經不知道“羞恥”是什麼了。
我第一次認識到“欺壓”這樣的字眼。
在美國這種意識是不存在的。小學時候舒淇被排擠我也只是當做他們調皮……
兩個人站到隊伍的最後面,把凳子放在地上。
總教官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拿起話筒說:“好。這樣,你們也都看到了,因為外面下雨,所以今天下午的訓練改成民防國防知識普及,然後副總教官還有幾位工作人員會教你們心肺復甦和三角巾包紮的方法。”
心肺復甦,那是什麼玩意兒?
我坐在下面聽他們講課,昏昏欲睡,頭好幾次耷拉下去,像個不倒翁一樣晃來晃去。
“唔……不行了,好睏……”感覺自己的頭像鉛球那麼重,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檸兒,現在不能睡……喂……”
“全體起立。”
雖然這四個字我聽到了,身體上卻做不出行動。不想站起來,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