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
負責前臺的接待的丹妮來了之後,看到大廳裡的張老伯,原以為是搞衛生的大伯,後來看他唯唯諾諾,想問又不敢問杵在門口,便問道他有什麼事。張老伯說明來意。丹妮便領著他進了一間會客室,讓他在會客室等著,還遞給他一本海天精英介紹的雜誌。
張老伯看到封面上就是馬馳,心想這個馬律師來頭一定不小,不然怎麼給他印這麼大的照片呢,他叫住丹妮,問道:“這不就是馬律師嗎?”
“是啊,馬律師是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最年輕有為的專職律師。”馬馳是丹妮的現實偶像。
“那他給我打官司一定會贏的吧?”張老伯升騰起希望。
“呃……”丹妮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眾所周知沒有什麼案子是打包票能贏的,而且律所的要求就是不瞭解案情不能給代理人關於輸贏的任何承諾,於是她婉轉地說道:“這個我不知道哎,不過您的案子屬於勞動糾紛,馬律師一般不接這類案子的,他負責的主要是民商事。既然您已經跟他約好了,等他來了就直接問他吧。”
張老伯連連點頭。
過了不久,丹妮見馬馳來上班,告訴他小會客室有客戶在等他,然後對著跟在馬馳身後的林子墨使了使眼色。林子墨停住腳步,以為丹妮有什麼八卦要告訴他,興致勃勃地靠在前臺等著丹妮發話。
“最近馬律師怎麼這麼喜歡代理勞動糾紛案子呀?聽說他那個前女友就在人社局上班呢。”
果然是八卦,不過林子墨聽不太明白:“勞動糾紛?就紫陽那麼一個案子,那是顧問單位的訴訟,非得代理啊。哎,沒辦法,誰知道這麼個案子裡現女友會碰上前女友呢?”林子墨搖搖頭,突然覺得所裡這幫女人太過無聊了,都過了那麼久了,她們怎麼還在談論這事,“嗨嗨嗨,我說你們是不是太空了呀,怎麼還在說這事呀,小心主任扣你們工資。”
“什麼呀?你不知道嗎?今天馬律師又接了個勞動糾紛的案子。”丹妮指指裡面的小會客室,“就在那裡。”
林子墨順著丹妮所指看過去,馬馳正走進小會客室。
在明亮的會客室裡,馬馳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個老人,黝黑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跟身份證上記載的50歲的年齡十分地不匹配。
看了張老伯帶來的工傷認定資料、病歷、120出車記錄、診斷證明等,馬馳心裡已經有了結論:想要透過行政訴訟來推翻不認定工傷的確認結果非常不現實。靜薇怎麼會建議他去行政訴訟的呢?
馬馳搖搖頭,陷入沉思:要怎麼才能幫助張老伯維權呢?
張老伯看著馬馳沉默不語,心裡有些焦急,問道:“馬律師,官司能打贏嗎?”
馬馳看了眼張老伯,委婉地勸到:“張老伯,我們得換個思路,撤銷工傷認定決定的難度很大。所以……”
“哎,我就知道是這樣。天要絕我兒啊。”張老伯重重地嘆了口氣,為了這個事情折騰了大半年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只是現在走投無路,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想去試試,沒想到今天又要白跑一趟了。
馬馳看著眼睛這個飽受磨難的老頭,想起靜薇昨天說的給他希望,要給他一點希望而已。心裡無限沉重起來,確實是一個可憐之人,便問道:“你兒子的廠裡難道就不管了嗎?”
“老闆說不是工傷管不了。”說起這事,張老伯憤憤不平。
“醫藥費除了醫保報銷之外,到現在一共花了多少?”
“哪有什麼醫保,30多萬全是自己湊的,該借的借,能貸的貸,欠了一屁股債了。”張老伯抹抹眼淚。
“沒有醫保?為什麼不參加醫保?”
“打工的哪有什麼醫保。現在想去交,人家又說我們是外地人,不能交了。”
“也就說廠裡什麼社會保障都沒有?勞動合同簽過沒有?”馬馳突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侵權案子。
“勞動合同沒有簽過,不過申請工傷的時候,寶華區人社局的人說幫我調查清楚了,工資單和考情表他們都從廠裡拿過了,說那東西能證明我兒子是他們廠裡的員工。可是,這個有啥用呢?最後不是工傷,廠里老板就推得一乾二淨了。”
這個時候,對這個案子,馬馳已經有了大致的思路,對於賠償基本上有了五成的把握。他想了想,冷靜地說道:“張老伯,你兒子的情況我已經清楚了。我建議你不要走行政訴訟,沒有勝訴的希望。你現在可以走的是申請勞動爭議仲裁或者直接提起民事訴訟,直接告用人單位,因為廠裡沒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