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窗簾方向看了一眼,窗簾外一團人型的黑影隨著窗簾微微一陣顫動,我當時心跳快了一下,一骨碌爬起來又想出去,轉念一想,又躺下了。因為想起來那是掛在這地方一塊布,剛才在外面也看見的,只是沒特別留意。那塊布和窗簾靠得很近,風吹著一動,就隨著窗簾一起動了,一眼看過去就是道在窗外隱隱晃動的人影。
這樣的話,狐狸到底離開多久了……
我不知道,而從這天開始,我再也沒見到狐狸回來過。
直到三天之後。
這三天,對我來說是一點自由都沒有的。也許因為我是海東集團事件裡唯一能夠承擔責任的人,也許有人怕我會想辦法逃走。
總之在勞動局和工商局的人來和我談過話後,那些來自新東集團的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領導們再沒來醫院“關心指導”過我,包括那些被他們特別指定給我的理財人、律師和顧問。但另一批人的到來更加遏制了我的自由。
那些來來往往的人清一色都是穿著制服頭戴大蓋帽一臉公式公辦的男女,不然就是由他們為我所指派的律師。就是在我做CT的間隙,他們也不放過任何同我面對的機會,那些關於集團稅務的處理,關於偷稅漏稅的法律問題,關於勞動糾紛引起的爭議……等等等等,我聽得快發瘋了。想對他們喊我不懂,這些東西我真的不懂。想問他們,你們到底有沒有人性,有沒有同情心??我得癌了,我等著做化療了,我都快死了!你們能不能別再問我這些跟我渾身沒有任何關係的問題……
可是我不敢。
我所有的財產都被凍結了,我一切治療必須在他們的監督下進行,我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下話,商量一下的人,就連林絹想來探望我一下都被攔在了病房外頭,理由是她不是我的直系親屬,對於目前我這樣一種特殊的身份,任何非直系親屬的人不得前來對我進行探訪。
所以,我不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