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了些什麼?
慕龍泉覺得自己彷彿突然做了一個惡夢,茫然不知所以,然而那伽猛地抬起頭來,雙眼瞬間亮起熾熱的金黃色光芒,隨後‘瘋’如同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似得,高高地向後飛起,身子尚在空中已經裂成了碎片,那片異常美麗的鱗片也隨即被拽了下來,隨著它破碎的軀體一起飛出。
彷彿整塊皮肉被猛地撕去的感覺在靈魂中泛起,慕龍泉瘋狂地慘叫起來,全身抽擒著,感覺自己的靈魂如同被人劈了血淋淋的一刀。那種疼痛幾乎無法形容,所有的‘聯絡’都在同一瞬間被從其他魔偶的軀體中抽離,周圍地世界再次呈現在眼前,耳邊傳來了派普西焦急的呼喚,伴隨著遠處一聲淒厲的吼叫。
“你幹了什麼?”派普西惶然地大吼,小爪從魔法陣中拿出數個形狀顏色各異的瓶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慕龍泉的口中傾倒,數秒鐘之後。慕龍泉才彷彿終於喘過氣來了一般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顫抖著睜開眼:“好痛……”
劇烈的疼痛似乎被派普西的藥物麻痺了,全身緊繃的肌肉終於鬆開,他無力地坐直了身體。遠處失去了控制的魔偶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開始帶著收集的血液和那片巨大的鱗片往主人的身邊逃竄——它們只是依照自己簡單的智慧行動,對於它們簡單的頭腦來說,‘得到那片鱗片’就是主人斷開聯絡之前最後發出的一個指令。
那伽淒厲的吼叫在山洞中綿延不絕,聲音中充滿了暴烈的憤怒,派普西惶然地把小眼睜大到盤子大小,向著宮殿的方向剛看了一眼。下巴就差點砸在了地上——“逆鱗!?”
它呆呆地望著往回逃竄的魔偶其中之一懷中抱著的那碩大的美麗鱗片。手中的瓶子全都滾到了地上而不自知——這個小傢伙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居然把那伽地‘逆鱗’給揭了一片下來?那可是一萬年才長一片的東西……
——他媽的,要趕緊跑了。跑慢了一步這次就死定了!
派普西情不自禁地戰慄了一下,薄薄的翅膀肉翼都抖出了微小的波浪。
遠處的宮殿中,因為剛剛的交尾而虛弱無力的那伽憤怒地嘶吼著,徒勞地擺動著巨大的頭部,身體卻完全不聽指揮,依然如繩索一般癱軟在地上,剩下的四個魔偶在已經無需隱蔽行蹤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奔了回來,抱在‘壞’懷裡的巨大美麗鱗片一晃一晃地反射著晶瑩的光芒,看得派普西目弛神迷。差點流出口水來——這可是龍族之首‘那伽’的‘逆鱗’啊!再有錢你也買不到的東西!
彷彿體會到了同樣的‘喜悅’,宮殿中的那伽突然尖銳地嘶吼起來,派普西從迷醉中驚醒,暗叫一聲不好之後直接化成了煙霧,而此時一道清晰的龍頭影像沿著魔偶逃竄地道路急掠而來,無聲無息地穿越了正在奔跑的四個魔偶,帶著無聲的怒吼表情,直奔萎頓在地上的慕龍泉撲來。
轟然的振動中,金黃的龍頭影像如同一座沙雕撞到了一個無形的、以慕龍泉為圓心的堅硬圓球上。轟然破碎成無數細小的金黃色光點,整個空間彷彿都隨之震動了一下,強烈的衝擊令下意識地舉起雙臂遮擋在自己頭部的慕龍泉被強行向後推出了十幾米遠,身上的衣服幾乎完全碎成了布條,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這是什麼?
被震得暈乎乎的慕龍泉清醒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手臂上隱隱浮現的青色鱗片,密密地覆蓋了雙臂所有展露出來的肌膚,看起來與那伽身上的鱗片非常相似,隨即又緩緩地隱去,恢復了光滑的面板。
失去了大部分金黃色光芒、僅剩下了黯淡線條的龍頭影像憤怒地無聲咆哮,巨大的龍睛惡狠狠地盯著慕龍泉的手臂,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淡,終至消失。
“還不快跑!”
派普西在龍頭影像消失之後迅速地再次聚形,尾巴一甩拉著頭昏腦漲地慕龍泉站起身來,跟著它一起往回奔跑,後者的頭腦中卻仍然不甚清醒,記憶也是一片模糊,搞不懂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殘餘的四個魔偶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到最後派普西乾脆把慕龍泉交給他們抬著,速度又快又穩當。
“等等……發生什麼事情了?”
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慕龍泉稍微清醒了一點,開始努力思索想要搞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伽憤怒而不甘的嘶吼仍然遠遠地傳來,震動的整個山洞都隨之顫抖。
“你自己不記得了?”派普西坐在他的肩膀上,斜著三角小眼看他:“……好吧,我提醒你一下,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然後你突然興奮得直打擺子,全身都變得火燙,我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