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會再有人說了——”
紅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上騰起,隨著這光芒的炙烤,那本來是蠟模的東西竟然漸漸地開始改變,隱隱地透出光澤來,就在慕龍泉微微的怔愣中,一尊潔白無瑕的琉璃人像就這樣悄然無息地出現了,絲毫看不出和真正的琉璃有任何的不同之處。
“這個送給你了,請收下。”
喬蓓蓓微笑著走過來,把那個白琉璃人偶輕輕地放到慕龍泉手中。“我覺得這是她最好的歸宿了……”她微笑,輕輕地在慕龍泉臉上短暫地一吻:“我們兩個的事情,一切都來得莫名其妙。似乎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到了這裡以後,有時候我會情不自禁地想,我這樣‘精彩’人生的安排,也許僅僅只是為了遇見你、然後把你的命運,向某個方向拉扯一下……呵呵,對不起,我隨口說說的……不過這種感覺有時候真的很強烈——”她微微閉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記得你送我的那幅畫吧?此從聽了大師的開悟之後,我漸漸地一點一點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下’了——煙,自然而然的就戒了。最近幾天更是連飯也很少吃,慢慢地也有了一些靈覺……不過還好,現在這一切已經都結束了……呵,見了你之後,我心頭最後一點牽掛也突然消失了,就好像精疲力竭地運動之後、洗得乾乾淨淨地沐浴在陽光下一樣:疲憊,但是純粹。”
她淺淺地笑,說話的時候眼睛緊緊地盯著慕龍泉,眸子裡閃著奇異的光。從慕龍泉臉上掠過的唇幾乎沒有溫度:“……再見了。”
“黑——宋軒龍還在等你。”
慕龍泉嘴唇微動了幾次,吸了口氣後沉聲說道。“你陷入昏迷之後他非常著急,把你送到了一家昂貴的私人醫院裡面,想了很多辦法,想要讓你醒過來……”
已經轉過身的喬蓓蓓微微頓了一下腳步,站在原地數秒鐘之後,悠然地轉過身來:“Bye Bye!”
她柔和而嫵媚地笑,輕輕地擺了擺手。
“你拿的什麼?”
看見慕龍泉慢慢地走回來的身影,派普西好奇地問,三角小眼眨巴眨巴地盯著慕龍泉手中的白琉璃人偶,湊了上去小爪搔著下巴,嗯、嗯有聲地左瞧右瞧,一副鑑賞家的派頭。
“……你頭上那又是什麼?”
慕龍泉皺著眉頭,不答反問。派普西頭上很滑稽地頂著三塊似乎是地上撿來的石頭樣的東西,不時地微微挪動腦袋防止它們掉下來,而那邊琉墨的頭上也頂著一塊,正仰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向這邊轉頭,動作慢得彷彿笨拙的考拉。
“這個不重要,先回答我的問題。”派普西乾咳了一聲,回頭瞅了琉墨一眼,動作飛快地用尾巴把地面上地一些線條擦掉了:“怎麼你一個人出來了?到底是不是啊?”
“是。”慕龍泉輕嘆口氣,“但是她不想離開,給了我這個,然後就不理睬我了,無論我說什麼話她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嘖嘖嘖嘖……”
派普西伸出小爪鋒利的指尖,輕輕地沿著那白琉璃人偶的線條移動:“這要是放在我見過的作品裡面、排名可是會相當靠前的啊!”
它的表情毫無異樣,然而三角小眼裡面,暗紅色的火光卻在隱蔽地劇烈跳動著,另一隻小爪在背後慢慢握起,握得很緊。
當這兩人‘交配’的時候它就直覺會很麻煩,果然,現在麻煩來了。
“啊!你作弊!”
終於轉過頭來的琉墨,第一眼先看到了地上被劃亂的那些線條,頓時生氣地大叫起來,恨恨地去抓派普西的尾巴,後者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那尊白琉璃人偶。不留神之下被一把抓了個正著,頓時聲如牛吼地慘叫一聲,嘭地化成煙霧逃脫了琉墨的魔掌。
“我的尾巴!——”
它悽慘的慘叫著,再次聚型之後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仔一樣,繞著慕龍泉和琉墨不停地轉圈,原先頭頂上地石頭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動,伴隨著琉墨開心的笑聲。
“啊,這個……”
琉墨笑眯了的眼睛突然注意到慕龍泉手中的白琉璃人偶。一下子睜圓了:“這個是什麼——啊……”
“什麼?”
慕龍泉微微皺起眉頭,注意力轉移到琉墨的臉上,然而那小臉已經瞬間變成了沉靜而深邃的樣貌,轉換之快,彷彿一陣風突然吹去了一層遮掩、露出其下的真實似的。
“把它……”
琉墨,不,現在是‘琉璃’了,本來憂鬱地臉孔帶上了一絲微笑:“……把它帶走吧!”
聲音輕柔平靜,卻遮掩不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