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看著一個渴望中的女人,不管這種渴望是什麼,是愛慾還是利用,都終歸令人感到壓抑。
魔王似有些忘情的看著,從上到下不知看了多少遍,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眼神中不停地閃爍著不同的情感,有愛,有欲,有恨,有怒,有執著,有惡毒!
忽地魔王哈哈大笑起來,他醉了一般地指著雲澤道:“你本就是為我而生的,這是註定的!天帝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跟我爭,他想美人在抱,穩坐三界,放屁!你和這個世界全都註定是我的!”說著他冷下臉來,隨著一聲呼喝:“進來!”門口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嬌弱的身影。
原來是那個刺殺蓮臺的魔女,在魔王面前她掩藏著張狂和妖媚,顯出幾分溫順,她也是很美麗的女子。
“王,有何吩咐?”
“看到他了嗎?”魔王一指雲澤。
魔女抬眼看到雲澤,神情中帶出幾絲驚疑,但她很快又平復下來,緩緩答道:“看到了。”
魔王點點頭,邪惡地看著雲澤,對魔女吩咐道:“你的任務就是喚回他的七情六慾,讓他去給我輪迴。”
“啊?”魔女猛然抬起頭看看雲澤,又看看自己的主人。
“這算你將功補過,你若是做不到就和你的女兒一起去煉器吧!”
煉器……那是一個可怕的結局,用怨靈煉就魔界最強的兵器,已經持續了不知多少年,喂器的靈魂更是不計其數,那個池子閃著綠色詭異的光芒,據說那裡面的靈魂每天都互相吞噬著,吸收著,相互侮辱著,那是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
魔女目光一滯,已然叩首領命。
魔王冷冷笑看著雲澤,卻對魔女念念道:“這麼完美的男人,恐怕無雙,你也不算吃虧!”
魔王走了,門也變成了牆壁,魔女看著雲澤,雲澤看著魔女,一個心跳如鼓,一個卻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我……我叫柳姒,您叫我阿姒吧!”這麼客氣的開場白,連魔女柳姒都對自己很意外,難道在她心中已經對雲澤起了敬意?從何開始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雲澤淡淡“嗯”了聲,忽然他看到柳姒的眼眸中,在一瞬間迸出火焰。
柳姒不再客氣,她是有任務在身的,有責任在身的,怎麼能對這個使自己陷入更壞境地的仇人起敬意之心,她要毀了他,也是為自己和自己的女兒報仇,若不是雲澤她也許早已殺了蓮臺,早已完成了任務,帶著她的女兒去過安穩的生活,可是雲澤把這些都毀了,這一切都是雲澤的錯,她恨他!
在舌尖的敏觸中,雲澤體味著那如火的恨意,她撕咬著,淚光停留在眼角,雲澤看著那一滴落不下的淚,這是絕望和悲傷……
冰涼的手撫上雲澤胸口的剎那,雲澤的心開始擰動般的痛起來,這種痛讓他瞬間大汗淋漓,俊美的容顏也變了顏色,他終於不再沉默,開始躲避柳姒火熱的恨意,絕望的眼淚和冰涼入骨的手。
柳姒終於離開了他,看著雲澤緊皺的眉,眉下那一雙本清澈無情的眼,此時卻飽含著痛苦,唇邊是她咬出的血,混雜著淺淺地汗漬,那般妖豔,這個妖豔的男子在她面前吃力地掙扎。那世間的七情六慾好似天崩地裂般的湧進他的身體,他是那麼不願,承受不住的壓力幾乎要把他撕扯得灰飛煙滅。
雲澤眼前已經迷離模糊,若三魂齊聚,真身再現,這世間的悲傷,仇恨,愛慾又怎麼能如此輕易地侵犯於他,動搖他的心神。可是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七魄不全的人!
也許他早已被塵世的風沙吞沒,否則怎麼會看到熒熒的眼眸時驚起,怎麼會一改常態地管這本可以冷眼旁觀的一系列事情!正因為他的插手,才讓柳姒有了這麼強烈的恨,才讓自己陷入這般萬劫不復的境地,這就是因果嗎?他真的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招惹了七情六慾,只不過此時此刻這一切都被揭開,明晃晃地擺在了面前,無處藏無處躲,那撕心裂肺的痛,欲讓雲澤將滿口鋼牙咬碎。
許久,雲澤才開始淡定下來,心神中一層淡淡的流雲盪漾舒展,撫慰著靈魂的傷口,在安詳中雲澤終於睡了過去。
15
雲霄閣山腳下的村落,是世間僅存的一處還有普通人在活動的地方,那得感恩於雲霄閣從未間斷過的供給與呵護,雖然這裡的天也是紅的,地也是黃的,但看到有了人氣,總覺得踏實和欣慰了許多。
熒熒撐著手,舉目向山頂望去,山很高,以前山頂有常年不化的積雪,雲彩也環繞在山峰之間,遠遠望去分不清是白皚皚地雪還是流雲。雲霄閣就坐落在這山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