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從那女人和傻子手中奪回江山社稷有何難事,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承御又是一聲嘆息,宮闈再亂,沒有擾亂社稷,出師也是無名,若想名正言順,就要找到好理由,這點他當然清楚,可是就算傻子當政,只要天下太平,那麼傻子也是明君,老百姓才不會管誰當政,他們在乎的只有衣食住行。
仰頭望皓月無涯,夙笙的臉龐彷彿在圓月中隱現,承御一怔,不由得心神一陣恍惚:“笙兒……你現在如何?”
這次輪到陸將軍嘆氣,承御雖然文韜武略,卻也拋不開兒女情長,那個女人已經是一國之後,就算重奪江山,那女人又怎麼配留在承御身邊!
皇宮之中,夙笙打了一個噴嚏,是承御在想她嗎?承御一去杳無音信,宮中之人更是避諱,隻字不提,承御你到底何時回來呢?
“皇后娘娘,太后今天沒胃口。”
夙笙淡淡“嗯”了聲:“備下一些山楂,本宮親自下廚。”
自從幾日前與太后相互“交心”,對於太后的事情,夙笙便開始親力親為,如同太后的貼身婢女,太后也不說話,只是偶爾提醒“小心胎兒”。
當夙笙捧著山楂湯圓出現在棲鳳宮時,太后看著白淨的湯圓和濃湯似開了些胃口,但眼中泛起一絲蔑視,隨即冷冷笑道:“這湯圓裡不會下了毒藥吧!”
夙笙不語,盛了一個慢慢吃下,又喝了一口湯。太后這才命宮女端過湯圓享用。
夙笙就站在一側,靜靜地等著,直到太后吃完才又端過餐具準備離開。
“慢著!”太后忽然叫住夙笙,“我這裡有幾匹絲綢,你拿回去添幾件衣裳,一國的皇后,天天這麼寒酸,被人看了成何體統!”
“謝母后!”
每次與太后見面,都像是一場戰鬥,夙笙面無表情的往回走,心中卻默默叨唸:承御你快回來吧,笙兒等的你好苦!
寢宮之中,太醫已經等候多時:“娘娘,請讓臣為您把脈,檢視皇子狀況。”
夙笙也不多說,伸過手臂,這個太醫早已被她收買,什麼龍子,什麼胎兒,那不過是計劃之中矇蔽敵人的籌碼,可是這出戏必須演好,否則不但功虧一簣,還會性命不保。所以她萬分小心,這個皇宮中能收買的人並不多,因為到處都是太后的人,若不是她當年救過這太醫一命,恐怕今日真的無路可走。
“皇后娘娘放心,皇子一切安好,臣告退!”隨著太醫的離開,早有人將這裡的一切告知了太后,太后淡淡一笑:“很好。不過哀家心裡還是不太放心呢!”說話間眼中劃過一絲狡黠。
次日的清晨,有宮人傳喚:“皇后娘娘,宋太醫求見。”
“宋太醫?本宮的事情不是一直由李太醫負責的嗎?”
“回娘娘話,李太醫回家省親,所以太后娘娘派宋太醫來侍候娘娘。”
夙笙眉頭暗鎖,這個老女人當真狡猾,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破綻嗎?當下夙笙心頭一緊,卻仍裝鎮定沉聲說道:“傳。”
16
宋太醫一步步走近,夙笙的頭腦在飛速的轉動,到底怎麼辦?
“娘娘請伸出手臂。”聽著宋太醫的聲音,夙笙心頭更是一緊,但是不得不把手臂從幔帳中伸出。
宋太醫把脈許久,頗為認真,忽地眉頭一皺,沉聲說道:“皇后娘娘,心結凝聚,對胎兒可是不好。”
夙笙一驚,難道她真的懷了龍子?怎麼可能!可是透過幔帳看太醫面色平和,並非像說謊,夙笙心下越來越沉,不過這樣也好,總算天助,躲過一劫。正在遲疑,忽覺手上一緊,回過神來,宋太醫已經起身告退。夙笙連忙把手縮回幔帳。
“本宮要再休息一下”待侍婢退下,幔帳中夙笙才小心翼翼地開啟手中的紙條,只見上面簡單的寫了兩個字:同心。
為什麼要幫她?夙笙疑惑,這個宋太醫與她並沒有交情,為何這樣幫她!是太后的計策還是另有目的呢?她一定要試探清楚。
等了兩日,太后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夙笙開始相信,宋太醫是向著自己的。
第三日,宋太醫背了藥箱前來問診,一切如常。
“娘娘與胎兒都安好,宋某告退。”
“宋太醫,本宮母女安好全靠宋太醫照顧,此等恩情必當銘記在心。”
宋太醫淡淡一笑,已聽出夙笙言外之意:“娘娘放心,侍候娘娘是臣三生有幸,以後還倚仗娘娘多多關照。”
夙笙默默點頭,宋太醫也不再多說,留下一抹背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