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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150了。”

真的七十了嗎?

原來,我們一不小心就白頭偕老了……

皺紋裡含裹的笑意那麼溫馨,安詳,比炎炎烈日更帶著炙熱人心的溫度。

笑著笑著,白墨醒了,房裡黑漆漆一片,還是冬天,空氣裡瀰漫著冰冰涼涼的水汽。她揪著自己的胸口,將頭嵌在枕頭裡,臉頰溼了,感覺疼得喘不過氣,原來,是真的想過就那麼白頭偕老。

許娜嘆氣,“188已經來我們教室找你很多次了,你每次都躲到垃圾箱旁也不是辦法。”

白墨:“先這樣吧,我最近腦子有點亂。”

“你要自己騙自己昏頭昏腦糊里糊塗到什麼時候,事情總得解決的。”

白墨回答了一句特不負責的話:“船到橋頭自然直。”

能不亂嗎,清醒的時候白墨從未這麼學習,從早上到中午,她就沒有出過教室,一下課就拖著凳子坐在教室另一側放垃圾箱的小走道背單詞,有人找就說不在,簡直魔症了。

上放學也錯著時間點回家,鄒辰每次從韓小曼奶奶家裡頭趕回來,根本堵不著人。

第九十三章

大課間,班裡有一個同學將一支錄音筆要找白墨,輾轉反側才在小走廊找到她,一看,樂了,“喲,學霸,偷偷摸摸開小灶也不是這麼個開法兒呀,這裡這麼髒你也能忍?喏,窗外那個女生給你的。”

白墨疑惑,往外邊探,沒有人,那同學自言自語,“剛剛還在的,怎麼就走了?”

白墨道了聲謝,開啟錄音筆,電量滿格,僅有一段錄音。

她戴上耳塞,開頭很安靜,腳步聲都顯得遙遠,接著,是一個女聲。

“現在理解了嗎,喜歡一個人是全心全意的,你根本放不下這份負罪,你還能全心全意對她嗎,如果白墨也喜歡上你的話,她只會比我更慘。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喜歡白墨嗎,真的是純粹的喜歡嗎?”

短暫的沉默。

“是不是猶豫了,是不是連自己也不能肯定?那我幫你說吧,你對我好是因為你想擺脫內疚,和白墨在一起或許有那麼幾分喜歡,更多的卻是想擺脫內心的壓抑。你知道嗎,你這樣不過是在選購商品,你看上了它的功能,所以願意花費金錢來交換,願意在商品上付出一丁點感情,那麼划算的買賣,便讓你獲得這份愉悅與輕鬆。”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本能,不是喜歡!”

韓小曼的錄音,擷取得十分漂亮,蛇打七寸,直擊要害。渾渾噩噩了那麼多天,這段錄音像一把開天斧,破開了白墨所有裹在外邊混沌的殼,直搗黃龍,讓她全無防備猝手不及。白墨這才體會到,韓小曼的手段委實高了她不止一點。

錄音裡,鄒辰的聲音沙啞,飄忽。

“或許吧,我承認,和她在一起很輕鬆,沒有壓力,一開始我確實是抱著這樣的念頭接近她的……”

白墨摁掉了錄音,已經不需要再聽了。

她望著綠幽幽的垃圾箱出神,惡臭從鼻尖點點鑽進身體更深處,這就是她的愛情嗎,比這一箱垃圾都不如。鈴聲打響,嘈雜紛亂的腳步紛紛回到教室,於洋朝外邊叫了幾聲白墨她都毫無反應。

沒有風,世界卻像凍住一般沉寂,白墨聽見渾身血液咕嚕咕嚕地冒泡。白墨想,她終於懂得韓小曼那一句,“但凡留得住男人的一定不是責任,而是喜歡。”是什麼意思了。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皮實的動物,說“真活不下去了,”可每天的日子還是照過不誤。

明天就是交黑板報作業的時間,可看這進度……

“很危險,”於洋摸著下巴,“所有板面就畫上了輪廓,字也寫得扭扭曲曲的。”

許娜瞅了一會在後面辛勤勞作的幾人,或紅或綠或藍的瓶瓶罐罐擺在一張置空的桌面上,旁邊有一盤大大的顏料碟,兩隻畫筆插到水桶中,還有一張看不出原來樣貌的抹布,地面和桌上滿是色彩兵紛的水澤。

白墨望著窗外出神。

“墨子?”

“什麼,哦,黑板報啊。”

任務分配下來,板面要重新畫肯定來不及,就是簡單在原報頭的基礎上加深顏色,春節要的色澤不是清湯寡水,是濃墨重彩的喜慶。這個由魏雨辰和許娜來做。胡班腸就只適合打打下手,譬如把馬文才的字擦去。白墨把粉筆頭浸溼,她這個身高即使寫最上邊一行字也不需要用到板凳。

於洋一溜就沒人了,當間諜去了,美其名曰:“我得下樓去巡視巡視,看看其他班做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