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的魔爪伸向眼前的腦袋,自言自語,“早上沒梳頭吧,我幫你理理。”群魔亂舞,整齊的碎髮立刻變成雞冠。
“你手機在哪?”
鄒辰沒有理她,背上的人不安份了,伸著大長腿一晃一搖。
他無奈:“褲袋。”
白墨點點頭,伸手去摸,沒摸著,繼續深入。她這邊只想掏出手機,壓根沒注意鄒辰臉色的變化,不過也沒法看到。他大腿緊繃,只覺得那隻手像初春剛探出嫩芽的柳葉,柔柔的拂動,時不時輕輕地一撩撥,有些酥麻,起反應了,今天穿的是淺灰色運動褲,再這麼下去遲早會出事。他儘量壓著呼吸,啞聲:“別亂動,我拿給你。”
白墨接過手機:“密碼是多少,生日嗎?”
“嗯。”
“幾月幾號?”
“0502。”
她詫異:“你說我生日干嘛,趕緊的,說你的。”
“我生日就是0502。”
“居然和我同一天,”白墨自言自語地嘀咕,忽然想到什麼,她提起興致:“你九幾的?”
鄒辰沒說話,本來誰大誰小這件事沒什麼可比性,讓白墨這麼一說,好像變了味。他思忖的同時,背上一陣前俯後仰的顫動,鄒辰很擔心明天的各大報紙上刊登的會不會是第一個從背上摔死的人。
白墨已經開始腦補待會兒的場景的了。鄒辰一說94,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義正嚴詞地說,我比你大幾個小時,叫姐。白墨是2號過零點過2分就出生了,這一屆大家多是94年,她還不信,在11號1440分鐘裡邊,鄒辰還能搶她前邊2分鐘了?
耳邊一個聲音淡淡道:“93。”
晴天霹靂!居然比她大?!白墨不笑了。
鄒辰:“你九幾的?”
白墨面不改色,腰板挺得直直的:“我92!”
鄒辰:“……”
白墨清了清嗓子:“我比你大一年,叫姐。”
鄒辰:“……”
白墨:“別擰巴啊,這有什麼好丟臉的。”
鄒辰:“那麼大年紀還喜歡幼齒兔斯基的拖鞋本身就很丟臉。”
九二確實太扯了,現在小孩讀書都很早,高一年級是九四居多,九五和九三也有,九二的一般今年就得參加高考了,鄒辰也不揭穿她,白墨這個樣子在他眼裡就跟沒糖吃哭鬧著撒嬌耍無賴的鼻涕蟲一模一樣。
“叫姐,”白墨拖長聲音,“快點,你怎麼就那麼倔呢,跟驢似的。”
威逼利誘各種刑罰都不能讓鄒辰就範,白墨開啟相機,迅速伸手按上他鼻子,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下拍照,傳到自己微信上。白墨將手機伸到他面前:“看你的傻樣。”
他稍稍瞥了一眼,略掉自己被整蠱成豬的模樣,注意她因為惡作劇得逞得意洋洋的小樣,點點頭:“確實很傻。”
白墨輕輕提著他耳朵,“叫不叫,叫不叫,不叫我把這照片發貼吧去供大家欣賞,你一世英名的形象就毀了。”
鄒辰:“記得打馬賽克。”
“?”白墨不明所以。
鄒辰:“和你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會顯得更蠢。”
說罷,腰下就遭到重重一拳,這一招偷襲讓兩個人摔倒在一旁的草坪邊上。
白墨也沒有想到這一拳的效果有那麼大,撇嘴,“你真脆。”
鄒辰瞥了她一眼,白墨被那眼刀颳著有些心虛。一拳打在腰腹上,兩人已經有些晃了,鄒辰本想墊一墊手,把人往上託一些,左手腕一陣刺痛他下意識鬆手,白墨雙腿又扣著他的腰好好的,平衡一擺,結果都摔了。
兩人躺在草坪上沒有馬上起來,任由刺刺的草尖扎在脖頸後,絲絲涼涼的氣息鑽入鼻翼,白墨想,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
天空澄澈如洗,瓦藍一片,仿若一塊半透明的絲手帕,細碎而潔白的雲似是紗巾上點綴的花,天際魚肚似的淡白色漸漸光亮;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通紅如紅柿一般的太陽不是熱的,甚至不是溫的,而是涼的,看著並不耀眼。
白墨懶洋洋道:“其實我是94的。”
鄒辰:“體檢的時候就看到了。”
“你真的真的真的是93嗎?”
“我晚了一年才上的小學。”
白墨屈起食指和拇指,比劃著一個圈,移動到太陽的位置,旭日宛若被她圈在手指裡,變成一個可以把玩的小番茄。
“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