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打轉似的,整個陣勢根本沒因他劍招犀利而被迫停滯………李劍銘一連刺出三招後,卻仍然沒有碰到對方的禪杖,他心裡不由一駐,飛快地忖道:“他這什麼陣式?好像無邊無際似的,我劍招遞出都是空的,怎麼碰都沒碰到他們?”
於是他故意手下一鬆,寶劍停在半空不動——立時,急銳的嘯聲帶著巨大無比的勁力,撞向他全身每個穴道,來勢幾乎要將他打成粉碎似的,霸道異常。
他心裡大驚,手腕一緊,劍尖朝天斜舉,蹲身仰面,以左足為軸,右足轉了個圓刺將出去。
只聽“轟轟”數聲,那股氣勁紛紛向兩邊擊下,直把地上打出一個大洞。
他的劍刃碰上那擊來的禪杖尖,立時一陣尖銳的“嗤嗤”之聲中,十八根禪杖的禪頭被削斷掉在地上。
他一個掃出的右腿,直將那十八個和尚逼出一丈之外。
他身上束縛一疏,忖道:“啊!原來他們是每一招只擊出半招,而腳步又是交錯踏出,所以移動之速度較前還快了一倍,而且他這個陣式講求空幻,未等招式遞出,卻又變換另一招,故而才會個人感到空無邊際——”“不過,這個陣式還有一種強靱無比的反彈力,剛才我使出‘劍定中原’才飛去那萬斤的壓力,若是我使出‘星幕密密’那招的話,也許會被擠得手肘都張不開……”這個念頭快逾電光火石的一閃而過,他吸了口氣道:“啊!我早先怎麼沒有想出這個道理呢?我真是愈來愈笨了……”其實羅漢陣的這個“龍騰千里”的陣法,本來就是利用武林中最高的一個心法:“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所練成的,它講求一個快宇,故而招式永不遞滿,永遞只出半招,勢子也就快得驚人,而更利害的則是凡人一進羅漢陣,則必會因陣式轉動太快,而致心志暈眩,不能夠看清遞來的招式,而致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則等於束手就縛了。
除非陷入陣中之人,具有罡氣護體之能,或經驗豐富無比,才能看出此陣奧秘,但若無超凡之輕功和奇招,仍不能脫離被此陣困住之危。
因為它乃是以“天龍墊定”的禪功作為基本陣式,具有極大反彈之潛力,若是以絕頂之內力,強之牽制此一陣式轉動,則可以脫身而出,但非至於身受傷不行。
李劍銘開始之時,心神未定,待至遞出雙招,都被碰回來後,他就開始全神注意起來,仗著他聰穎無比的天資很快地便發覺到其中的奧秘了。
他嘿地一笑,忖道:“你這個陣勢轉動快速加倍,但我有‘兩心神功’,能夠以快打快,這陣勢豈非完蛋了!”
他寶劍斗然劃出一招,一個身子躍起六丈,往外一看,只見無數的眼光投射在這邊。
他躍在空中之時正好看到謝宏志用手拉著公孫慧琴的手臂,而公孫慧琴親暱地靠在謝宏士身邊。
他猛地一聲吼叫,在空中雙足連蹬,又升高數尺……公孫慧琴一見到李劍銘躍在空中,她喊道:“銘弟!你好嗎?——”沒等她喊完,李劍銘便已墜了下去,他也沒聽到公孫慧琴的喊叫,因為慈安大師已躍了起來,在空中遞起招來。
李劍銘寶劍一繞,銀虹閃爍幌動之間,身子急墜而下。
他站在地上,將寶劍當胸一橫,喝道:“老和尚!現在我又要開殺戒了,如果你還不再收手——”他此時才是真的怒氣勃發,胸中悶鬱無比,血液也在翻滾不定………慈安大師見到李劍銘眉宇之間一片殺氣,他心中一動,但是一想到少林在武林中之地位,以及自己心中的一股嗔念,他一狠心,禪杖一揮,陣式一合,立時交鎖夾擊而去,氣勁飛旋,賽若霹靂邊擊,強勁無比的匯到李劍銘身上。
李劍銘見到自己的警告仍然無法獲得少林派接受,他大喝一聲,雙目突射,神光閃閃,獨門“兩心神功”使將出來。
他左手一揚,但見掌心一個紅色的印子,晶瑩流轉……他一口真氣分開兩邊流動,迅捷無比的流動了一週,登時洶湧的真氣向他每一個毛孔中滲了出來,撐起全身的衣衫………他快逾電掣的幌動了一週,左掌倏翻,一股紅色氣勁斜撞而出,右手挽出一個圓滿的光華—“轟轟”聲音之中,他那無比強勁的掌力撞得兩個和尚身子一顫——他利用這個空隙裡,“流星飛逝”輕功急閃而去,一溜銀色光芒斗然一跳,又奇妙的轉一半弧,側削而去。
只聽“嗤嗤”之聲中,銀虹大熾,十八根禪杖齊被削斷。
慈安大師狂吼道:“第十二法海雲茫茫——”他喝聲一完,十七個和尚左手一幌,右手連環劈出四掌,登時七十二個掌風已將李劍銘全身要穴罩祝李劍銘長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