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呢!據本幫弟子自黃昏遞來的訊息,說那河套煞君已將於明晨趕到那江南行官裡,而所有黑道人物,凡是接到‘天娛令’的,也都趕到杭州來了,他們聯合起來就是為了對付你的。”
李劍銘一揚眉道:“他們怎能殺掉那些毫無抵抗能力的人呢?哼!這下看來我又要大開殺戒了。”他頓了頓道:“幫主,剛才你到那裡去了?”
老叫化道:“我是看到一個老道士,因為面熱得很,所以才趕著跟隨而去……”李劍銘問道:“老道士?是不是兩撇八字鬍,帶著一付老花眼,頂著一個破道冠,手拿一根長長的布幡的老道士?”
老叫化點頭道:“正是這老道土,你跟他朝過像了?”
李劍銘道:“我們換了兩掌,不分勝負,他非常滑溜的跑了,我正要追趕,竟又看見另一撥人,朝靈隱寺而去,說是要找黃沙一雕商量。”
“我從他們言語中聽到四川唐門之長,以及飛鳳堡堡主單手擘天的歐陽平都奉命來到杭州,聽以我才急急忙忙趕回來……”他看了眼劉雪紅道:“我是擔心雪紅遇見這些人,恐怕抵擋不住,有了危險,那我就該死了。”
他話中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劉雪紅聽得心裡暗暗感動,含情脈脈的將關注的視線,停在他臉上。
老叫化點點頭,嚴肅地道:“現在你的處境很是危險,看來今晚除夕也不得安寧了,我們等到二更時,再動身到河套煞君的行宮去,把那個女娃兒救出來,攻個出其不備……”他頓了頓道:“剛才你見到的那個老道,是目前武當派裡碩果獨存的一位長老了,他失蹤了將近四十年,不知怎的現在又出現了,看來江湖真個大亂了……”他說到這裡,好似想到什麼似的,臉上肌肉竟然抽搐了一下,他追問道:“你剛才說靈隱寺裡住了個黃沙一雕?”
李劍銘道:“那些人的輕功很是怪絕,跟中原的‘八步趕蟬’‘草上飛’相似,但卻速度更快,彷彿又是來自邊陲或海島……”老叫化喃喃道:“黃沙一雕,黃沙一雕,莫非是棗海黃沙島的?”他一拍大腿道:“一定是東海黃沙島的,想不到二百年末見行蹤的黃沙一脈,竟然猶未繼絕,眼見江湖真個愈來愈紛亂了,唉!恩怨仇讎,何時能了?”
李劍銘見到老叫化嘆氣,他樂觀地笑道:“有什麼好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該他要死,我落星追魂稍一慈悲,竟然也會有人騎到我頭上來了,看來殺戒又得重開,不能過於心慈。”
劉雪紅輕聲道:“你要殺人,可不要殺我們峨嵋派的,我這樣出來,就已經……”李劍銘摸著她的肩膀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亂殺人的!”
老叫化見到他們親蜜的樣子,皺了皺眉,反身走出門外道:“現在我要去睡覺,你們恩愛一陣吧!二更叫我。”
他話聲一落,已走到很遠去了,李劍銘笑了笑道:“他就是永遠這樣樂觀,好開玩笑,說起話來有時都氣得死人。”
劉雪紅笑了笑道:“我倒認為他人挺好的,又那麼風趣,說起話來更是有道理。”
李劍銘一揚眉問道:“有道理?”他看到她眼中的蜜慧柔情,恍然道:“嗯!有道理。”
他拉著劉雪紅,走到椅子上去,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於是細言絮語又輕輕的響起……冷寂的冬夜,飄落的雪花已經停了,杭州城裡的白雪堆得很高,把日間凌亂的足跡都填得平平的,但見一片平……兩行足跡自遠處迤邐而去,濛濛的燈籠光,緩緩的前移著,剎時,響起兩聲竹梆敲擊的聲音。
二更了。
這兩行足跡消失在牆角,燈籠光也消失了。
寒風呼呼刮過,在風中,三條人影飛越而起,往城外奔去……李劍銘輕輕對劉雪紅道:“我給你穿的那副軟銅甲,任何刀劍都刺不進去,而且上面刺孔裡還有毒,你不用怕,跟著我一起進宮去。”
劉雪紅點點頭,默然的往前賓士著。
他們腳程很快,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些影子,連一絲痕跡都沒有,也許他們是不願在這美麗的雪地上留下坯的印子吧!
風,還在凜列的吹若,夜空中卻有著幾顆閃爍的星星。那些雲片此時不知到那裡去了,所以連那一條彎彎的眉月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在野外飛馳著,除了衣袂發出的蠟蠟聲響外,其餘倒很寧靜,因為他們已遠離了杭州,遠離了杭州的吵雜。
驀地——
遠處一聲憤怒的喝叱之聲傳來,接著兩聲摻厲的噑叫,打破這謐靜的冬夜。
李劍銘看了看身旁的兩人,匆匆道:“我去去就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