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正是怕桃木劍有損,才不肯同魯元初硬抗,——仙家寶劍,果真非同一般!
魯元初勝券在握,道:“若是沒有九渺神君,你嫁了我,養尊處優地做魯家少奶奶,以你性子,必定也對我死心塌地,一如現在你對他一般,又怎會跟人生死決鬥,苦苦撐著如此狼狽……秀行,你還不肯從我麼?”
秀行輕聲說道:“元初哥哥,你死了這份心罷。”
魯元初道:“我是好心才留幾分情面於你,你不要逼我使出殺招。”
秀行輕輕一笑:“殺招?”將劍一揮,“還有什麼沒使出來的,儘管來罷!”
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嘴唇幾乎都被咬出血來,兩隻烏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魯元初。
魯元初咬牙:“好!”揮劍又上。
兩人又拆了數招,秀行怕桃木劍被毀,不免有些束手束腳,魯元初卻精神大震,似乎知道秀行忌憚他手中寶劍,招招狠厲,盡是毀滅之意。
秀行全仗著劍法精妙才勉強與其纏鬥,然而身上本就不多的力氣卻極快溜走。
打鬥之中,魯元初的倒龍淵輕靈狠辣,將秀行的桃木劍撞開,毒蛇吐信般的劍尖,直衝她頸間襲來。
秀行倒退數步,忽然背上一涼,原來已經退無可退,身後便是牆壁。
一怔之間,魯元初的倒龍淵便抵在了她的喉間,魯元初踏前一步,道:“秀行,如何?”
秀行靜靜地盯著他,唇上的血一滴一滴落下來。
魯元初並不刺落:“秀行,你又輸了,答應我,還來得及,不然的話……”
“想殺我麼?”秀行淡淡地問道。
魯元初不回答,只是望著她,似在思量。
秀行道:“元初哥哥,你這劍法從哪裡學來的?”
魯元初眉頭一皺,秀行道:“你的劍招還有幾分生硬,轉圜之間很不嫻熟,顯然是才學了不久,卻仍舊能處處剋制我的劍法,劍招邪氣之極,我從未見過聽過,這究竟是什麼?”
魯元初凝視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告訴你也無妨,是天魔槍。”
秀行雙眉一凜:“怪不得,你使得如此生硬。”
“不然的話,我明知你修習西河劍,又怎敢來同你挑戰?不過,”魯元初道:“你敗在帝王槍之下,並不丟人。”
秀行望著他,道:“昔日魔界十四皇子,以一柄天魔槍帶領十萬魔眾進犯人界,卻傷於秋水師叔之手……你怎麼會他的獨門槍法?”
魯元初皺眉道:“這個我無須向你交代。”
手上一顫,倒龍淵在秀行頸間劃出細細一線,鮮紅的血滴順著頸間便滾落出來。
魯元初一驚,急忙將倒龍淵扯開半分,又焦躁喝道:“秀行,你休要執迷不悟!你已經敗了,別無選擇!”
秀行看了魯元初一會兒,微微仰頭,閉上眸子,撥出一口氣:“不。”
魯元初罵道:“你再這麼倔強下去,吃苦的是你!你還硬撐什麼?”
“元初哥哥,你錯了,”秀行睜開眼睛,輕聲道,“我自然是可以敗的,只不過,我絕不會敗在背叛我的人手中,我也自是會死的,但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任憑邪魔在我眼前橫行!”
魯元初道:“你……”耳畔忽地聽到轟隆隆地雷聲,極快逼近,身形未至,強大的氣流衝進殿內,向著兩人身畔滾滾而來。
魯元初神色一變:“昊天神龍?”
秀行無力笑道:“元初哥哥,你想跟我同歸於盡麼?”
魯元初凝視著秀行的眼睛,陰狠的面上,緩緩地又露出一絲笑意:“很好,越來越有趣了,秀行。”
電光火石中,魯元初顧不上秀行,縱身後跳,單手向著空中一招,嘴裡唸唸有詞,極快之間,一股黑氣從他身上盤旋而出,竟在大殿當空漸漸地出現一條黑色的巨龍,巨龍咆哮一聲,扭動身子竄出殿外,就在殿外的長空之中,同迅雷般狂飆而至的昊天神龍戰在一塊兒。
魯元初望一眼殿外光景,回頭看向秀行:“你當我是怎麼來的……”忽然怔住。
狂風將秀行的頭髮盡數吹開,衣襟迎風獵獵,她彎了彎腰,重新站直了:“元初哥哥,那麼就再讓我領教領教你的天魔劍罷,從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對決。”
殿外,昊天神龍同魔龍捉對廝殺,魔龍兇猛,一爪子揮在神龍尾上,銀色的鱗片從空中墜落,神龍咆哮一聲,口噴烈焰,魔龍擺尾避開,白影同黑影糾纏不休。
殿內,秀行站穩身形,目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