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對我轉了態度,國師是嫉妒我麼?!一直到現在……你說你是帝天女清水灋,好,師父要等的一直都是她,倘若她真的出現,師父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那麼,如果你真是帝天女,師父必然會對你全心全意,對我再無情意,你為何仍如此仇視我?”
水含煙心頭一凜,秀行卻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漸漸穩了,緩緩說道:“你是在怕麼?你恨我得到師父的愛?你恨師父喜歡我不喜歡你?你也怕師父現在還是喜歡我的?!故而你迫不及待地想讓我死,就是想永除後患麼?水含煙……我雖然不曾見過帝天女,但是我從明玦哥哥跟狐狸嘴裡聽說過,而且,能值得師父如此珍愛等候萬年的女子,絕不會是你這樣惡毒!就算、就算你是帝天女也好,如今的你,配不上師父!總之不管是與不是,——我瞧不起你!我也絕不會受你的威脅!”
水含煙臉上浮出氣急敗壞之色,卻又鎮定下來,道:“事到如今你只好這麼說了,但是師父已經選擇了我,他認定我是帝天女,以後他都不會再親近你了,你只管信口開河去罷,哈哈……你可知道這兩日我跟師父多麼快活麼?昨日我沒有到場,就是因為師父纏著我,不肯放我離開呢……”她的語氣裡帶著一股子炫耀甜膩之意,眼神也有幾分媚意流露。
秀行聽了這個,心頭又是一陣陣揪痛,咬牙道:“水含煙,你實在不必同我說這些,你從來就不懂我的心意,誠然,我喜歡師父,我不願意離開他,但是從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做好準備,倘若有朝一日師父等到了帝天女,我會默默地離開,獨自一人也好,我並不怕!”
水含煙眸色一變。
秀行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狠意,道:“如今,我告訴你我最怕的是什麼!我最怕的,不是師父不愛我或者丟棄我,我最怕的,是看到師父孤零零地,一個人冷冷清清、一個人孤寂地熬過那千百萬年。——凡人性命短暫,我遲早都是要離開師父的,早一步晚一步,我都會熬過去,這都是我自己的事。——如果真如你所說師父是快活的,我又如何不會安心?但凡不叫他冷清孤單,他跟誰在一起,我都甘心!”水含煙不可置信地望著秀行,秀行說了這番話,此刻已經徹底鎮定下來,見了水含煙的神情,她下巴微微一挑,帶著淡淡笑意,道:“另外,你最好也有這份自信,讓師父從此快活度日!你最好並沒有用一些古怪的手段對付師父……要知道,作法自斃的道理!師父不是那種會任人擺佈的人,你該比我清楚!”
水含煙渾身發抖,原本的得意之色蕩然無存,手握著秀行的腕子,越來越緊,顯然是怒意勃發。
秀行皺眉喝道:“國師大人,放手!”
水含煙咬牙道:“賤丫頭,你當真是從沒有改過這個性子,我……”
正在相持不下之時,卻聽到有人道:“你再敢說一個‘賤’字,我便畫花你的臉,把你賣到窯子裡去,讓你見識見識何為賤!”
水含煙身子一顫,陡然放開秀行,往後閃身而退,便哼道:“玄狐君,大膽妖物,此刻上九渺是想如何,莫非是要趁火打劫?”
“我沒你那麼賤,也沒你那麼陰狠狡詐,”玄狐君一襲紅衣,緩緩向前,將秀行的手握住,看著她手腕上一圈兒青紫,心疼地摸了摸,“我更不想跟你多說半個字,滾!”
水含煙雙手握拳,想上前,卻又止步,目光從玄狐君身上移到秀行身上:“好啊,蕭秀行,怪不得你說師父跟哪個人在一起你都甘心,原來你也早就移情別戀,跟這臭名昭著的狐狸有一腿了,是麼?”
秀行雖知道她本性不善,但這種話卻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一時愕然無語。
水含煙卻笑道:“這真真是有趣之極,你們倒也是天生一對,師父知道,必也安慰的,哈哈……既然如此,不打擾了。”
趁著玄狐君動手之前,水含煙身形一晃,倒退數丈,而後極快地消失不見。
秀行一直等她走了,才覺得手足無力,抬手在額前一扶。
玄狐君見她臉色仍是不好,便將她抱入懷中,輕聲道:“你不要聽那惡女人所說。……她怎地變成如此了,一股惡狠狠之氣……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秀行道:“狐狸,我……我忽然有些累,你讓我靠一靠……片刻就好。”
玄狐君低頭望著她:“秀行,你……你還不肯跟我離開麼?現在走,我還可以的……”
秀行聲音虛弱:“開弓沒有回頭箭,狐狸,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你讓我靠一會兒就行,……你做什麼又回來?一會兒就走罷。”
玄狐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