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過來,又要殺什麼人。”左無舟略頜首,神色淡淡。
“不關你的事。”紀小墨恢復過來,神色冷冷:“你倒是好大的名氣啊,一戰天下驚,以一敵百。別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如果不是看無晚的面上,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左無舟目光森冷:“殺人還要看情面,可見你這個刺客不稱職。”
紀小墨垂首想心事,想起自己的家人,一時心中絞痛,怒喝:“你最好常回家去陪陪你爹孃,陪你弟弟妹妹,他們都很好。好好珍惜他們。”
“大不了。我不殺你了,以後大約也不會有機會殺了。”她神情低落:“嚴格來說,我們都算不上有仇。我又是刺客,想要我殺人,要付出代價的。”
她想起自己的家人了,當年她的親弟弟被人所殺的時候,和無晚差不多大小。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在,沒有體驗過的,是無法領會那番痛苦。
縱使天地之大,亦無一處立足,縱是為武君,不論身在何處,都從未有家的感覺,孤零零的生存在這世界,沒親人沒朋友沒一切。
她是刺客,為了刺殺為了任務而到處奔波,到處賺取心法和戰技,令自己變強。想來,在左家莊的一年半,才是她少許安頓下來,才令她重又少許感覺到家的氣味。
現在想來,有家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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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了,往日的她可不像這樣。”左無舟暗暗不快。他並非濫殺之人,如果不是紀小墨想殺他,他自也不會無端端的殺人家。
“她要是不殺我,我要不要殺她?她和無晚親近,殺了她,萬一無晚問起,我怎麼解釋。”左無舟心思絞在一起,被一團殺和不殺絞得鬱郁不已。
紀小墨不知不覺和左無舟並肩而行,徐徐望天,取出一個錦繡荷包:“這是你母親送給我的,替我把這個還給你母親。替我謝謝她。”
如此的荷包,以往左無舟也有一個,可惜作為交換送給君忘了。左無舟無言以對,心想:“娘啊娘,您怎麼隨便繡荷包送人。”
想起萬一某一天孃親問起紀小墨,自己卻跟娘說:“哦了,紀小墨嘛,死了,我殺的。”
如此一想,左無舟就遍體生寒:“娘萬一在我腦袋上炒爆慄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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