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瞬間明白,想讓這廝“高風亮節”一把,是絕對不可能的……
“……唉。”想到這裡,宋竹不禁默默為風吹莫喟嘆了聲惹上這個奇葩,實在是人背,怨不得社會……
不過,同情歸同情,宋竹還是宣佈了判決:“……點睛既成,靈畫進階,如此便非原物,沒道理讓你坐享其成……”
“可是……”風吹莫咬牙切齒,還欲再說,宋竹卻已直勾勾地盯住了他,淡淡道:“風兄是覺得,‘點睛’還不足以證明什麼嗎?”
一句落下,隱含深意,頓時讓風吹莫把話嚥了回去是啊,人家都已經能對這幅畫“點睛”了,難道自己來畫,會畫不出?
偏要糾纏下去,纏到人家再提筆作畫……是不是還嫌丟人丟得不夠?
瞬間明白過來的風吹莫,再無一句可說,只得恨恨剮了凌悠一眼,然後憋屈至極地退了去。
“下一個是誰?”
凌悠壓根沒去管風吹莫的反應,見判決已定,便環顧場間天才,淡淡問了一聲。
既然說了“以上全部”,那自然要把這個逼,裝到底!
再說了,這還關係到自己的大事……
“……凌兄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如果放在之前,凌悠這樣“自站舞臺中央”的行徑,必然會引起眾多天才的不滿,甚至嘲諷,嗤笑。但現在,大多數人卻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而是默默凝視,如臨大敵。
畢竟,三境,點睛……凌悠已經切切實實地,展現了他的實力。
不過,想憑此,就讓心高氣傲的東洲俊傑們,萬馬齊喑,卻也是……笑話!
沒過多久,就有一道聲音在場間響起,旋即,一名宛如濁世佳公子般的人物走了出來,淡笑著對凌悠抱拳道。
“在下正要獻禮,特來領教一二。”
“……皇室,齊暉?”凌悠眼眸一斂,來者,正是之前一語點破心墨老人意圖,以機心敏銳著稱的靈國天才。
此人剛才,在金碑上所提的獻禮,也是相當獨特。
堪稱勁敵!
就在凌悠扣著下巴琢磨這廝會玩什麼花樣的時候,齊暉已是轉向了宋竹,淡笑抱拳:“敢問宋兄,我等實際作為,和金碑所題,可‘加’否?”
一聲落下,許多人面色頓變,就連宋竹也是微詫道:“如果在下沒有記錯,齊兄剛才所題,乃是‘以赤炎心火淬鍊吹雪斷刀’吧?這……莫不是還能再‘加’?”
要知道,吹雪斷刀乃是開元境的寶器,赤炎心火則為名列‘真火榜’前百的存在!兩者兼之,難度絕非一加一這麼簡單!
即便是一些三星煉器師,都未必能做到!
本來,大家是看在齊暉素來的天才之名上,心中雖驚卻也接受了“他能做到”的可能,但如今,他居然說自己還能往上做“加法”?
這就……太匪夷所思了吧?
畢竟,齊暉天才歸天才,可如今也沒多大啊……
“今番獻禮,貴在心意。我聞心墨老人喜新不喜舊,故而大膽猜測,這‘心意’,亦是‘新意’……故而,在下斗膽,使些手段……諸位,見笑了。”
面對眾人或驚或疑的目光,齊輝坦然受之,一面微笑著裝逼,一面徐徐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金黃色的圓環……
“御獸環?”
眼尖之人立即認出,這,正是和儲物須彌戒齊名的御獸環,用途為裝載那些已與主人訂下契約的兇獸!
果不其然……就見齊暉右手一揚,圓環之上煥發出璀璨光輝,不多時,一隻毛皮雪白,小巧可愛的“猿猴”霍然出現在場間,眨巴眨巴眼睛,就嗖地一下攀到了齊暉肩上。
有人認出,這是一種名為“七巧猿”的二階兇獸,以身形靈敏,頗具靈性著稱……不過他們也想不明白,齊暉在這當口把這隻七巧猿放出來做什麼?
好在,齊輝也沒賣關子的意思,但見他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而後便將目光投到了凌悠身上。
話音響起,滿是自得。
“數日前,齊某已透過正式考核,加入了東洲最大的煉器師公會,而凌兄你……顯然,連學徒都不是。”
“是以,若是齊某本人下場與你比拼‘煉器獻禮’,那麼不但有違規矩,也是實實在在的‘欺負’。即便贏了,也難免被人說勝之不武……所以齊某思來想去,做了一個決定……”
說到此處,齊暉順毛撫摸,安撫了一下躁動的七巧猿。
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