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那“公子”似是想起了什麼,握住了拳頭,恨聲道:“其實,這個結果,我並非沒有預料,只是終究不甘心……呵呵,這最後的希望,終究只是妄想麼?”
“世子……”歐陽存有些惶恐,那“公子”卻是悽然一笑,淡道:“是我失態,此事,已與大師無關,大師所求之事,定能如願……你,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世子!”聞聲,歐陽存一咬牙,內心無比掙扎。按理說,他想要的已經被承諾兌現了,這會兒,不該再生旁支,但是……
如果不是眼前這人的父輩扶持,只怕自己當年根本就不可能成為煉器師學徒,更別說有今日……
自己所求之事,固然是生命之重,但是,但是……
陡然間,歐陽存心中一根絃斷了,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那“公子”之前。
“世子容稟!其實……”
實在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歐陽存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全貌,告知了對方,只聽得那位“公子”一陣發懵。
“聽了一小會兒課,中途困睡,醒來直接施展出你的招牌絕學,還超越了你?”
“第一次煉器,直接扔無極石,最後,成功煉出你平生僅見的無極寶器?”
“這套手法,他只看了幾眼,不但學會,還早早就推出了結果,你步步引導的招,全是他支的?”
聲聲入耳,那“公子”有一陣回不過神來,但他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還是抓住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你是說,他‘傳授’你‘高招’之時,曾經,欲言又止?似乎對這套手法,還有什麼沒有盡言?”
“是。”歐陽存連忙說道。
聞聲,那“公子”眸中頓時閃過一抹希望之光,隱隱地,他有了一個猜測……
此念一起,再難平復。
“此人已經離開?”
“對,在下之前鬼迷心竅,也沒曾想今日會……”
“……世人皆有私心,再說,大師所求之事,對你如此重要,做出這等選擇,可以理解。先前,你大事已成卻能坦白舉賢,已足見胸懷,不必自歉。”聞聲,那“公子”卻是溫言如春風,“所以,請大師協助我,找到此人,屆時你所求,依舊能如願。”
“多謝世子!”歐陽存連忙拜倒,然後一五一十地,將胭脂軒推薦凌悠來此的細節,告知對方……
“對了世子,這位小友離去之時,神情急躁,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想了想,歐陽存補充了一句。
“哦?那倒是個機會……”
聞聲,“公子”眼睛一亮,但旋即細想,又陡覺有些不對……
“等等!你說他去的方向是東南……唔,這片地域,東南,莫不是袁家?那裡,似乎……不好!!”
陡然間,“公子”一聲驚呼。
……
……
此時,袁家。
盤香繚繞之間,一位穿著華貴衣裳,身材略顯發福,神情趾高氣揚的中年人,正端坐首位,翹著二郎腿,隨手取過一杯茶,咕嚕嚥下,隨後啪地一聲將茶杯撩下!
“考慮得怎麼樣了?”
中年胖子目光冷冷在場間人中,尤其是某位幹練的,服飾間有族長印記的男子身上……掃過,卻是冷漠地落下了這句。
瞬間,場間一干人等,神情變化不一。
大多數人,都臉色一沉,很不好看,但也有少數人,低下頭,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嗯?”
見狀,首座之人一挑眉毛:“怎麼?鎮南王府的面子,你們袁家敢不給?”
“豈敢……”聞聲,袁家當代家主袁平,只好硬著頭皮,踏上一步,抱拳道,“只是……尊使你有所不知,‘天雷金蛇血’乃是我家小兒,近日‘洗禮’所需,若是上貢,接下來的‘洗禮’大典根本無法召開,只怕是……不便。”
最後兩字,袁平幾乎是使盡全身力氣,才堪堪從牙齒縫裡擠出來……
需知袁家也算不小世家,他們家族傳承的“洗禮”,不單是後輩的機緣,讓他們能在未來走得遠……更重要的是,這,是一種象徵儀式,意味著未來的家主,後繼有人。
為了這事,袁平和袁家的幾位族老,不惜親身冒險,挺入九陰山脈,獵殺了好幾頭兩階王者兇獸,期間屢遇危機,九死一生,方才湊夠了袁皮皮“洗禮”所需的‘天雷金蛇血’。
可如今,這位鎮南王府的特使突然到來,硬要他們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