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陸仁嘉拉著遊湖賞月,泛舟遊於揚州登月湖畔,被迫無奈吟了幾句賞湖光月附庸風雅之詩。陸仁嘉大為詫異,疑聲道,“你原來真讀過書的,居然也能吟詩。”我以為你只懂佈陣、五行、兵法。當然下句陸仁嘉沒說出來。
司徒宇一張俊臉挨不過陸仁嘉一句言語譏誚,一半白一半紅。
遊歷揚州五日,兩人走街串巷陸仁嘉大有要將揚州名點,小吃都嚐了一遍的豪情壯志。如此一來最可憐的莫過司徒宇了,眼下正苦不堪言的端坐茶社,茶博士誇誇其談述說著詭迷動魄的江湖刀光劍影,大俠賊寇各種故事版本。司徒宇只覺得呱噪不堪。
更讓他大感壓力的便是桌前的三丁包子、千層油糕、雙麻酥餅、糯米燒賣、蟹黃燒賣、雞絲圈子……有種如臨大敵的恐慌,最不喜歡的便是這些膩味瑣碎的點心糕果,不但做法麻煩囉嗦,浪費時間,也不見得好吃。【某將軍乃典型的以偏概全】
昨日便被他纏著硬著脖子喝了桂花糖藕粥,和四喜湯糰,今日要是再吃了這什麼千層油糕,雙麻酥餅……一定會上吐下瀉一病不起的……想他縱橫沙場威震四海的冷麵羅剎,一世英名莫不是真要毀於此地。趁著陸仁嘉還在與掌櫃攀談至際,驚見大堂之內三個孩童路過,靈機一動忙快手抓住一個,正想開口賞賜桌上各色點心。
小孩猛地見自己被一高大威武、面上無一絲善意的大人抓住,軟乎乎的小身子抖得跟篩子也似,哇的一聲竟然嚇得哭了。
陪同小孩一起的兩個孩子見這陣勢,其中之一嚇得呆若木雞不能反映,另一個年齡稍大倒是義氣得很,奮不顧身的衝上來,展開小胳膊小腿對著司徒宇狂踢亂打,嘴裡也不閒著大聲叫喝,“你這賊人,快放開我弟弟!”【這估計是茶樓常客深受薰染,看上頭茶博士一臉黑線。】
“……”司徒宇到今日才明白自己有多不討喜!
陸仁嘉回首入眼的便是自家將軍讓一半大孩子拳打腳踢,眾人紛紛圍觀唏噓而談的場面,當下急急趕回救駕。
司徒宇這時已經鬆手放了小孩,陸仁嘉彎腰小心的為那孩子擦淚,好言安慰著,又將桌上的點心都分與三個孩子,總算讓那孩子破涕為笑,大點的孩子見小的笑了,面上才有些緩和,卻依舊戒備的瞪著司徒宇,像只炸毛的豹子。
三個孩子打包著點心離開,大的問小的,“怎麼回事啊?”
小的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他拉住我,盯著我看,好恐怖。”
大的揉揉小的頭髮,信誓旦旦,“不怕,我保護你。”
陸仁嘉望著司徒宇手背上鮮紅抓痕,欣賞著他難得的“敗仗”痕跡,揶揄道,“自古有道好人難為啊,司徒將軍。哈哈哈。”
司徒宇何時如此狼狽過,只撇開臉,避開陸仁嘉玩味的眼神。
外頭一陣喧譁,緊接的鞭炮鑼鼓震天響,圍觀人群裡三層外三層,探頭探腦直衝著屋外,好不熱鬧。陸仁嘉轉過身,聽得外頭茶客的議論之聲,“喲,這場面可真夠大的,瞧那窮秀才美的。”
“常言道傻人有傻福,窮秀才雖無錢無勢,但好在人敦厚實在,要不那望嘉居老闆娘生得標緻家底又足,提親的門檻都踩爛了,如意郎君左挑右選看哪個都是不入眼,卻單看那窮酸秀才順眼中意,必定是覺得人家可靠。”另外的青衣漢子對答。
司徒宇一聽“望嘉居”眉頭一蹙,靈敏得嗅到一絲曖昧的氣息,看陸仁嘉面帶驚色,上前一步關切的尋問那議論之人,更是不悅。
“兄臺,望嘉居這店名好生耳熟啊。”
那人開啟話匣子倒豆子也似的嘩啦啦道,“聽你口音是外鄉來的吧,那望嘉居的老闆娘可真真是個傳奇人物。聽說是貧戶出生,曾還賣身做過丫鬟,大概一年前衣錦還鄉,新建了樓房供家裡人居住,又為弟弟尋了親事,開了望嘉居。這小娘子頗有手腕,擅經營打理、懂人情世故,生意蒸蒸日上,日進斗金。如今這家人身份今非昔比了,在這銅鑼街也算小有頭臉了。原以為她為嫁給揚州的金鋪的柳公子,哪裡知道……嘖嘖,偏偏便宜了那窮秀才。”
陸仁嘉聽他將那望嘉居老闆娘身世娓娓道來,心臟一陣急跳,天下竟會有這般巧合?追問道,“那老闆娘可是名喚知秋?”
“咦,你居然識得她?”男人好奇的望著陸仁嘉。
陸仁嘉對著男人一笑,拱手道,“多謝兄臺告訴我這些,眼下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就此作別。”
司徒宇見著陸仁嘉一副歡呼雀躍的興奮樣子,分外扎眼,黑著臉嗤笑一聲,“今日大喜不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