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調南蠻尋找子虛烏有的世外高人,其一不過是存心戲消磨她的銳氣讓她嚐點苦頭;其二此女心思縝密多相處怕暴露破綻,故而遠離之。眼下卻不知她何時回到血盟,又搞出謝吉天刺殺盟主重傷盟主夫人的戲碼。隱隱只覺得一股撲面而來的詭秘之氣,恐事不單純。”
司徒宇冷笑,“我若說此是一出巧妙精彩的殺人不見血的栽贓嫁禍你可信?”
陸仁嘉瞪大眼睛凝視著司徒宇,見其冥黑的眸光睿智而內斂,心下激昂顫聲道,“你……”
“青龍堂久居山林無聞避世,但世道變數甚多,白虎堂與朱雀堂明爭五六載,暗鬥血盟內動不安。為求自保在蘭戈身邊安插一個小小的內應眼線也是勢在必行。我只不過是等了一個好時機,起推波助瀾之功。將洪懿多年為盟主配的長生安樂藥方以及盟主宮的守衛將士名單交與謝吉天。如此良機謝吉天自是不會錯過。只是沒想到,我收到的不是盟主緝拿追殺白虎堂一干餘孽的名單,而是謝吉天大逆不道刺殺盟主的訊息。”
陸仁嘉本就機靈,經司徒宇提點怎還會不明白。眼前頓時張開一出白虎堂一干人等深陷囚籠置死地而後生的狠辣之計謀。盟主得謝吉天之密報知曉真相,但盟主宮今非昔比身邊護衛盡是洪懿之人,連身邊的夫人亦是洪懿眼線,又豈敢輕舉妄動。只寫密信交與謝吉天秘密將分散在各地外會的長老召回,準備背水一戰。盟主囚禁夫人,派遣謝吉天秘密打擊削減白虎堂勢力勢在必行。然而從南蠻歸來的龍婥兮察覺變故,又豈會坐以待斃,索性潛入盟主宮與夫人商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盟主,藉著外會長老歸來之際巧妙的嫁禍給謝吉天……如此一來,真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陸仁嘉想到此處不由一拂額前的冷汗,唏噓道,“龍婥兮果真不是泛泛之輩……”
司徒宇興味盎然,望著天際浮起的一絲魚肚白,對著陸仁嘉已有了一番計較道,“龍婥兮果真不是等閒之輩,待我尋個機會也要她為我所用。”
陸仁嘉望著面上一副勝券在握驕傲不可一世的司徒宇,心中隱隱滋生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不安。
經一天一夜的路途奔波,四人不堪疲憊,回到不老峰。才進血盟地界,守衛的小兵見四人,急急上前報道,“屬下恭迎兩位堂主歸來,請速上盟主殿,夫人有請。”
四人不得稍作休整便馬不停蹄的前往盟主殿,陸仁嘉顛簸一天一夜如今還滴水未粘,只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痠軟,望著前頭不見盡頭的石階有股想要死去的衝動。
總算到了盟主殿,見高大宏偉的內殿黑壓壓站立一堆高大威猛的漢子,殿正中一把鋪著虎皮石椅,石椅正下方下襬放著八把竹椅,其中四把端坐的均是雙鬢斑白白鬚連連的陌生老者,另外靠北的竹椅坐得正是玄武堂堂主雷長風。雷長風乍見陸仁嘉驚喜之餘本要開口關心的詢問一二卻見其身前嶽承修一身煞氣虎視眈眈,頓感壓力倍增,識趣的收回視線再不敢多看陸仁嘉一眼。
洪懿與司徒宇見四位外會長老均已到場,抱拳行禮。兩人入座,陸仁嘉站在司徒宇身後。便見八把竹椅唯獨空了一把正是缺了朱雀堂堂主謝吉天的位置,望在眼裡竟有種揚眉吐氣一掃晦氣的感覺。
不多時有婢女扶著面色慘白,眼眶浮腫眼角血紅,精神不濟的夫人到場。
期間無非是夫人聲情並茂,失聲痛斥謝吉天的狼子野心,借白虎堂堂主與青龍堂堂主外出任務,教中空虛。居然起異心喪心病狂挾持自己逼迫盟主授位於他,盟主不肯就範當場便被其殘忍殺害,就在自己即將成為下個受害者之時,幸而有龍婥兮與四外青木會會長急時感到,才倖免於難。話畢芙蓉面上淚珠點點,悲到極處險些昏厥,索性身邊的婢女機靈連忙上前扶住,夫人楚楚可憐道,“盟主身前多寵愛妾身一人,妾深感在心不敢忘卻絲毫只想長長久久伴盟主左右。未曾想過會有今日之禍端……如今盟主屍骨未寒,謝吉天那賊人還逍遙法,妾一婦道人家無甚能力,盟主生前曾多番囑咐妾身,要多多仰仗諸位。還望在座諸位看在盟主生前的面上一定要為他老人家報仇雪恨,生擒謝吉天那老賊,恨不得用其血告慰盟主在天之靈!”
夫人一席話語頓時讓當時在場的四外青木會會長大感氣憤,他青年之時便是一副霹靂火爆的脾氣,動不動便拔。刀傷人,如今到了眉毛鬍子一大把的年紀火爆脾氣依舊不改分毫。頓時拍案而起,“他奶奶的娘!我早看謝吉天那小子不順眼了,陰陽怪氣鬼主意一把,若不是當年盟主執意護他,念其功勞硬要留他在不老峰擔任朱雀堂堂主,也不會有今日之禍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