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清楚。
她的眼中彷彿又出現那張漫天而至的絲網,帶著死亡和奪取的氣息,一次又一次地向她和她的夫侍們拋過來,她也看到,銀盔銀甲的離醉月騎在高高的黑色寶馬之上,披著月光與她對陣,猶如蟄伏而出的猛獸,狡詐中帶著嗜血的狂熱。
奇怪的是,對於這些,她都不恨他,兩人之間的國仇家恨,在強弱弱還沒踏入這個世界時便已註定,這是命運的法則,她們都無力更改。
她恨他,是因為別的,她不願承認,不能提起,卻永遠無法忘記的那件事……
“他不願讓我陪他。”強安隨後跟著強弱弱走了出來。
“我們在這裡坐坐吧,”強弱弱建議道,“外面還在收拾。”強弱弱給強安倒了一杯水,“你還好吧。”
“我很好。”強安撫著依舊平坦的小腹,微笑著回答。
強弱弱看著面前的強安,覺得不過是三個多月的光景,強安變了許多,他的幸福寧靜從言行舉止和神態中,如花香般絲絲滲出,即使在這麼糟糕的情形下,讓他並不出眾的容貌依舊不失神采,看來晴天對他真的很不錯。
“都怪我,連累了你。”強弱弱的愧疚感相當深。
強安握起強弱弱的手,“這怎麼能怪你?”他簡短而低聲地說,“道靜是想打壓妻主的氣焰,阿靈是想脅迫離國國君,成為他的皇貴妃,和鑫兒有什麼關係呢?她們本來抓了我後就近找了個地方關著我,可能是妻主追查得急,她們才不得不帶我上了仙鳳山,不過始終都好吃好喝地照顧,我沒受什麼委屈。”
強弱弱拍了對著桌子拍下一掌,好在她怕嚇著強安沒敢使太大的力氣,桌上的茶壺茶碗只是跳了跳,都沒倒,“他連後、宮都搞不定,虧他還是皇上”又疑道,“那個阿靈想當什麼皇貴妃,綁你做什麼?應該去綁了離醉月的女寵才對啊”
“阿靈說,如果離國聖上不答應她,就殺了我,讓辰離兩國反目成仇,離國聖上永遠都得不到你,”強安邊說邊看著強弱弱的臉色,“我看離國聖上對鑫兒一往情深,他對阿靈說他的後。宮永遠只為你一人而設,兩人言語不和,離國聖上就將那阿靈給殺,可能到臨死之前,阿靈都沒想到離聖上能殺她,她們似乎感情也很好。”
“哈哈,”強弱弱冷笑一聲,“感情很好?阿靈還罷了,因愛瘋狂的痴情女子而已,可惜她不該拿你的生命做要挾,否則我還真願意幫幫她,離醉月是個根本就不懂感情的人,他不過是因皇位保才他的後、宮安穩,說什麼一往情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強弱弱說這番話時,已聽到離醉月輕輕走出房間的聲音,可她依然把想說的話說完後,才轉身挑眉看著離醉月,她要讓他知道,她現在不怕他了,更不會再中他的圈套。
“弱弱,你武功恢復了?”離醉月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口氣裡還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
離醉月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斜衽袍子,料子質地很一般,繡紋裝飾幾乎沒有,袍子很不合身,想來是阿靈給強安備下的,離醉月比強安高且壯,再加上他已明顯隆起的小腹,就算沒繫腰帶,也還是有種捉襟見肘的感覺。
離醉月這人雖然不象寒冰玉那樣有潔癖,也不象花顏那樣喜歡精緻的裝扮,可每次強弱弱見到他,他也算是錦衣華服氣場強大,或英俊挺拔,或銀盔亮甲,沒一次這麼潦倒的。
再看臉上,髮髻想來是剛剛梳理過,一絲不亂,鬍子也颳得很乾淨,可這樣就更顯得他的眉目輪廓分外的深,本就是刀鑿斧削樣的一張臉,益發地在冷峻中帶上了憔悴,不難看出,在分開的這段日子,他瘦了不少。
“見笑了。”離醉月也知現在自己這副樣子很見不得人,可有什麼辦法呢?他是對阿靈突然動的手,當時阿靈就在身邊不遠處,伏筆一出,阿靈的身體碎為十幾塊兒,濺了他一聲的血,接著他又在院子裡殺了聞訊趕來的幾個人,這才退到屋子裡找到了強安,他總不能穿著那樣的衣服來見她吧
現在還有功夫說這些,強弱弱真不知道離醉月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惡地是,就是這樣的離醉月,強弱弱還是覺得他很帥,那種陽剛的,屬於上位的氣質,不是簡慢的服侍就能制約得住,這個男人即使落魄或者落入絕境,也能讓人堅信,所有的困難都是一時的,他終有重新掌控一切的時候。
強安見強弱弱坐著不動,就率先起身迎接離醉月,“不管怎樣,我要謝過聖上隻身冒險救了我,還是在如此不便的情況的下。”他是指離醉月懷孕的事。
強安對離醉月的感謝是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