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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但從來沒有過問過。顓華歌想起午時靈寶給她說過的話,不安愈來愈強烈,甫修涯這樣一個冷清的人竟然特意和她說這事。

“是,師傅。”說完她腳步有些慌亂地向昇陽峰趕去。有那麼一刻她想逃離他身邊。

顓華歌急急忙忙來到昇陽峰。

薛氤書正躺在床上,原本楚楚動人的白玉小臉此時因為毒素已經變得灰黑,比起之前消瘦了許多。整個人昏迷不醒。顓華歌見冥閻在一旁照顧她有些意外。

“冥閻,你怎麼在這兒?靈寶呢?”她仍是問道。

“我為何不能在這?難不成待你睡醒了過來?靈寶剛走。”冥閻沒好氣地說。

顓華歌走到薛氤書床邊,看著形容枯槁的她,心裡一陣心疼。“別碰!你也想和氤書一樣中毒?”正當她欲伸手時冥閻立即出聲阻止,迅速拉住了她。“這毒極厲害,碰不得的。”

“我們回來的時候不是氤書不是已經無事了嗎?她現在怎麼會這樣?”顓華歌掙開他因著焦急語氣有些氣惱。

冥閻的神色有些難看,難得認真地向她解釋:“我也不知道,今晨仙尊和師尊都來看過了,這屍毒似蠱似毒,無藥可解,現下只是暫時壓制住了。長僉仙君又未醒,師傅已經派人去尋藥宗看有無可解之法。”

來到濮華顓華歌聽人說過,世間沒有藥宗不可解的毒,不可煉製的丹藥。但她同樣聽人說過藥宗神出鬼沒行事又極為詭異,哪裡是那般容易尋的……那是一個獨立於仙界與人的存在。這幾年不知哥哥在那裡可好。

她沒有想過夢魔竟然留下了這樣陰邪的蠱毒。

“喂,臭丫頭,你發什麼呆。”見她神情有些恍惚冥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顓華歌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薛氤書,於是她將冥閻拉至屏風外的小隔間。冥閻對薛氤書的態度讓她實在捉摸不透,若說無情偏偏這時又守在她身旁,說有情平日卻偏偏置她千里之外。

“你與氤書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覺得有些不好直接問出口,於是斟酌著壓低聲音試探著。

冥閻見狀也明白她想問什麼,一收平時對她那愛理不理的樣子,極認真地回答她:“我與氤書的確從小一起長大,她於我只是妹妹。對她我從沒有過男女之情。平日她對我如何你也知道,我不希望她錯付真心。現在她病重,作為兄長我責無旁貸。”

冥閻頓了頓,“待她醒了,今後幫著我勸勸她吧。我還有些事,你若有空先在這兒替我照顧她,晚些時候我再過來。”

顓華歌一時語塞,只要薛氤書想不明白光與冥閻說了又有何作用。她只有點頭答應:“那好,我先進去看看。昨日謝謝你替我說話。”

“你可是我手下的小弟,幫幫你倒也是分內之事。”冥閻拍拍她肩膀故作輕鬆道。

當顓華歌再來到薛氤書身邊時,她卻看見氤書的臉頰上全是斑駁的淚痕,面色的灰黑似是更重了一些。

難道方才的話她聽見了?“氤書?”顓華歌低聲叫她,過了許久,她見她睫毛微微一顫,眼睛有些吃力地微微睜開。“華歌。”

“氤書你醒了?”顓華歌有些欣喜地趴在她身邊,“你等等,我去叫人過來,很快都會好起來的。”

“別……”薛氤書聲音極為嘶啞地叫住她。“毒……應是解不了的……”

“別說傻話。”“你聽我說……”薛氤書努力打斷她,氣若游絲。“我身上的不是毒,是夢魔種下的一個蠱。我在昏迷中都看到了,這是李杏言的心毒,如若要解也必須要李杏言心中的怨恨消失……”

“李杏言?!”見她臉上的痛苦之色,顓華歌趕忙道:“你一定沒事的,我去找杏言,你忍著沒事的。”

“沒有三言兩語就會消滅的恨,就像愛人一樣,你去求她也定是徒勞……你和冥閻哥哥說的我都聽見了。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他不喜歡我,從小就知道的。但是我依然捨不得他,放不下他……”

薛氤書雙手抓著床沿,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為吃力,稍喘了口氣她強打著精神繼續向她說:“你是我離家後唯一的一個朋友,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如果我沒捱過去……你別傷心,好好過下去,你終會遇見愛你疼你之人。記得替我告訴冥閻哥哥,我不後悔愛他,從沒有一天後悔……”說完她緩緩闔上了眼,身體的溫度迅速地流失,沒有了生機。

“氤書!”冥閻這時又慌忙跑進來,剛才他走到一半心裡突然感受到一陣疼痛,刻骨銘心的疼。幾乎讓他窒息,強烈的不安瞬間席捲了他,讓他不由得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