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裡外外一大攤子之事可就全壓於老弟肩頭了。這倒好,膠東禍患未除,這南邊又出事了,還是老哥勉為其難,代為前去吧!”
完顏浩名刷的一下站起,急道:“王爺乃千金之軀,又逢舊疾復發,下官是無能代為承受,已是汗顏;今國中有難,下官自應盡力出馬為王爺分擔;下官又蒙聖上厚望,還望老王爺恩准下官領兵南下,膠東,淮北二患正好趁機一併解決,此去必大功告成!”
老王爺道:“非老哥哥不信任你老弟的,前番老弟你執意進軍南下遭致損兵折將,丟了淮河北岸,老哥我身為主將也遭受了聖上的告誡,削爵削薪的。今番若是再不能成功恐怕你我就要成仁了吧!此去事關重大,我看還是老哥我帶病南下的好啊!”
完顏浩名急道:“昔rì徐州兵之狠全系任天琪一人,今徐州兵一盤散沙不足為患,下官願立生死文書,成敗均下官一人承擔,絕不敢連累王爺您的!”
老王爺咳嗽數聲,命人取來文房四寶叫完顏浩名立下軍令狀,又道:“既如此,大家的責任便一清二白的了。此番就煩老弟前往一次了,但不知老弟胸中可已有破敵之策?膠東之患不足為慮,但徐州兵之勇,卻不可大意的!”
完顏浩名道:“下官yù起jīng兵五萬,連同宿,滕,兗,青,諸州處已有的十萬大軍,先圍徐州城,搶渡口,將徐州兵一分為二,先行解決淮河之北四萬南兵;再奪海陵廣陵揚州通州四地,最後大軍回師一塊一塊的將徐州兵全吃掉。”
老王爺點點頭,道:“分割包圍,關門打狗,厲害,可行。可是徐州兵非比尋常,老弟心下自應明白的,還望老弟慎重從事。但不知老弟又yù起用哪幾部jīng兵?”
完顏浩名笑道:“徐州兵強在穿插快疾,胡勇弓沉箭遠,任天琪指揮得當;今三強已去其一,餘下機動快速與兇暴弓沉亦是大白於天下,人人可仿得的,已無秘密可言。下官此次出兵南下便是要以其之道還於其身,下官所帶本部五萬jīng兵,乃一萬胡勇馬軍,三萬重灌馬軍,一萬弓箭手。”
老王爺點點頭,道:“好,老弟自是謀劃已久,盡心盡智了,此次老弟南下定能一舉定乾坤啊!好,本王這就行文上書聖上為你請功;汝既代掌諸事,自不需老夫過問,即刻既可點兵出征,此事絕不可遲緩的!”
完顏浩名大喜,忙拜辭領命高興離去。
老王爺見完顏浩名已去,跌坐椅上,抖手拿起桌案上信涵,開啟一瞧,見上面寫道:
左都元帥完顏浩名明鑑:
南賊任天琪昨晚仍置身於無煙溝。酒館用飯之際遭十二星宿中四者圍攻,五人皆亡。南賊屍體為人劫去。丐幫亂匪自退,華山派諸人仍困溝中。南賊北上之人中已不見唐,宮,二韋,痴,花及琪七人,是謂全軍覆沒。
登州統制石艾青拜上。
老王爺撂下信件,嘆口氣道:“膽大妄為,肆意殺戮,意氣用事,不知見好就收,豈不遭應,天數啊!”
後面轉出家將博爾克。
博爾克垂手老王爺身旁,道:“王爺,可是咱們家姑爺出事了?”
博爾克久在上都,新近才來南京照料老王爺的。
老王爺黯然無語,點點頭,道:“近來南邊還是沒有人過來傳遞資訊嗎?郡主與羊羊那邊呢?”
博爾克搖搖頭道:“似不可能啊,姑爺身手之高,天下少有人可抵,王爺自是曉得的!”
老王爺jīng神恍惚,抬頭瞧了一眼博爾克,縮於椅子上一動不動,嘆口氣道:“逞匹夫之勇,何以成大事;小家不全,何以成國事,自不量力啊!”
博爾克道:“要不小的前去檢視一下?小的瞧得浩名爺心術不正!”
老王爺閉眼點點頭,深深嘆口氣,道:“瞧與不瞧有啥分別,姑爺受傷一事總歸為真。軍中不可一rì無主,如今大戰在睫,主將不在,大將不在,後果真不敢想啊!”
博爾克點點頭,沉默不語垂手站一邊。
老王爺咳了幾聲。蒼白的臉上,目光深邃,抬頭瞧了瞧身邊的博爾克。
博爾克上前端上杯茶,又回身道:“華箏,華箏,快過來給王爺捶捶!”
一衣著華麗女子應聲出來。華箏是與博爾克同來南京的。
老王爺喃喃道:“只怪當初不聽吾言,要作啥忠臣,求啥功名,圖啥大業,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南人迂腐,沽名釣譽不著邊際,可悲啊。哎,老夫又何嘗不是如此啊!”
老王爺此言何指,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