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喝了幾口,又給任勇喝了幾口,也坐在馬上迷迷糊糊地隨大夥走著。
眾人之中唯獨華世安情緒低落,一臉的憂鬱。其實自打眾人過了淮河以來,眾人就覺得華世安好似變了一個人般,往rì裡的笑談怒罵沒了,更多情況下是其一個人沉默不語,或是默默地喝酒;就連黑白雙鷹也跟著矜持了許多。回到任家堡之後,華世安與老寨主卻是頗為投緣,整rì裡談論著天地之間的事,似乎是華先生是出世未久的少年一切均感到稀奇與不可思議的。任天琪見得華世安興致不高,今rì特意請老寨主出面請華世安一道來廣陵走走,散散心。華世安果然興奮,但回來的路上其又變得不言不語的了。任天琪幾番想問問華世安,可總覺得是開不了那個口。他知曉華先生是jīng通天下事的能人,自己的這一點肚量是早已為其看透的;華先生的心頭的愁緒是自己或許是所有其他人皆無法解開的了,解鈴還須繫鈴人的。任天琪除了偶爾投去幾眼關心的眼光,也就讓他去了。
桑木橋,顧名思義就應當有一座橋了。前面果然有一座不算是甚偉岸的石橋,橋的下面本來是有一條涓涓流淌不息的河流的,怎料這一年的冬天來得尤其的早,也尤其的冷,竟然斷流結成冰了。離著那橋還有老遠,就見得路上的行人越發多了起來。人非但多了起來,人們還在一個勁兒地往前奔跑著,叫喊著,似乎是前面某處有銀子撿似的。
馬上的眾人自然是給驚醒了。小三宮銘自是踢馬飛馳而去。
老寨主揉揉眼,道:“咋回事,咋回事?前面出啥子事了,瞧這慌慌張張的!琪兒,快過去瞧瞧!”
任天琪應了一聲,正要驅馬上前,就見二管家飛身下馬攔住一過路的中年漢子,問道:“借光,借光,請問這位兄弟前面發生啥事的了?瞧這一路上的鬧哄哄的?”
那人道:“聽說前面一群漢子正在圍打一個過路的外鄉瞎子。怎料那瞎子一身的好武功已經是打死本地好多人了,我們這不要過去為我們本地人助戰吶喊的咧,這不朱家莊也來了好多的幫手!咳,也該那死瞎子倒大黴了!”那人話沒說完便掉頭就往前跑,生怕落過最為驚險的場面的了。
一聽“朱家莊”三個字,任天琪這胸口的氣就不打一處出的,正要提韁上前。
老寨主抬手止住,道:“我兒莫急。既然這這朱家莊的人插手了,我等就不應再淌渾水,更何況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之事!這外來的瞎子也出手忒狠毒了點,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我瞧著咱們還是莫要管那閒事的好!”
任天琪點點頭,笑道:“爹爹說的是,咱就只管看就是了,”任天琪一擺頭朝任智道:“去叫小三少惹事的好!”任智答應一聲策馬而去。
華世安策馬追上前笑道:“老寨主這就有點不是的了!怎可不問青紅皂白地就袖手旁觀的?恐怕這非仁義翁一貫之所為啊?”
老寨主轉身連連拱手,尷尬笑道:“華先生莫要取消老朽了!這仁義翁的名號老朽當之有愧的。說實在的,這朱任兩家剛剛握手言和,我任家堡的人再去摻和他朱家莊的事恐怕難以道清訮明的;再說了,老朽甚是瞧不慣他朱家莊之所為。還是莫問的好啊!見笑了見笑了!”
華世安點點,笑道:“老寨主言之有理啊!這世上的事情啊又有哪一樁是說得清道得明的。只要自己心安理得就是。走,咱們也快馬加鞭上前瞧瞧,這摻和不得總歸是可看得的吧!”
老寨主笑道:“就是就是,好,咱們今天去看看戲曲去了。”老寨主一回頭,道:“小子們,走,瞧熱鬧去了。”
眾人擁著老寨主飛馬而去。
打鬥是在橋下的河道里,寒冰之上。現場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十來個人了,冰面一片殷紅,黑黑的,深深的,甚是醒目。就見一群青衣漢正手握刀槍圍困一個灰衣大漢,大漢正橫棒在手站在圈中間。青衣漢們並不急於進攻,正在尋找機會偷襲,而那灰衣漢子也並不主動反擊,往往是在自己承受一擊的一剎那間方出棍一擊。瞧得出雙方均無失手,但也瞧得出那灰衣漢出手挺重,其每出一棍青衣漢中必飛起一人落地不見得動靜的。怎麼也不相信出手的會是一個瞎子。
而就在圈子的外面卻有一老四少五個錦衣漢提劍一旁觀戰,還不時的指點著青衣漢們進攻。瞧得出這真正的高手還沒登場呢。
任天琪等人的馬匹佔據了整座石橋。眾人在馬上居高而下的看著,不時的點品著,神情舒暢;但卻有一人神情凝重,那便是華先生華世安。
驀然下面的群青衣漢們刀槍齊進,那瞎子也自然是棍棒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