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山風徐徐吹過,卻亦是非常涼爽,自沒得夏rì風中的那般懆熱。
街頭四下裡靜悄悄的,亦不見得有人走動,倒是有隻全身黑sè的貓,正捲縮在樹蔭之下酣然大睡,彷彿此時這裡一切皆如水墨畫中般,呼之yù出卻紋絲不動。一種靜態的美,這只是中原農村的一個縮影。
此處便是無煙溝,即江湖上盛傳的四大禁地之一的困客谷了。
谷中本一片沉寂,突然,一群飛鳥不知為何而驚,皆撲啦啦紛飛起,盤旋了幾圈便朝遠處飛去;遠處又不知何處竟傳來了幾聲懶散狗吠聲,想必是鳥兒驚起攪和了狗兒們的好夢。
白rì下,山溝入口處竟站著一人。
任天琪提斑竹劍在山溝入口處站定,雙眼平視,正眯眼緊盯著前方。
就見得身前面四五丈處的路邊,有一聳立之石,上面龍飛鳳舞書寫了三個血紅血腥大字:無煙溝。紅sè大字瞧來令人頭眩目暈,心頭作惡。石塊旁邊卻是座頗為講究的街頭牌樓,搞不清這大山溝裡為何要建得如此這般一座光鮮的牌樓。牌樓下面蔭涼之處,橫著張毛竹躺椅,躺椅上正躺著位光著上身,一身肥肉,打著赤腳,酣聲如雷的漢子;躺椅前面放張空空的竹塌,躺椅側邊亦有張竹塌,上面卻擺放著些西瓜毛巾之類東西,側翼竹塌橫樑上還擱著把明晃晃,沉甸甸大砍刀,彷彿是告之天下人:此處絕非尋常之處,前來定需小心謹慎才是。那漢子連人帶椅已是佔據了大半路口。
初冬晴天驕陽之下有人酣甜入睡,而且是光著身子入睡已是令人驚歎;更令人叫絕的是那竹椅後面還無聲息靜立著四個人,蹲著兩條狗,人與狗均一動不動在那裡,泥塑木雕般凝視著任天琪。
人可能是會有意裝腔作勢,故弄玄虛,攝人心智的,但如是說連那些不能言語的畜牲亦一迸訓練有素,訓得如同大活人般能在陌生外人面前保持著不叫不鬧不動,一切言行皆得聞聽命令的,那可就是駭人聽聞,令人驚惶萬分的了。所有這一切奇遇無不預告著天下人此處絕非尋常之處。
山路扭曲,任天琪身後不遠跟隨著唐生智與宮銘二人。
唐生智與宮銘身後不遠處則站立著雙鷹,天寶與花如chūn四人。
再後面自是趕來瞧熱鬧觀好戲,唯恐天下太平的天下群雄了,彼此之間相距一箭之地遠遠跟著,瞧著。
任天琪自是曉得無煙溝必定處處充滿著驚心動魄,不可預知,必定是處處危機重重,殺氣騰騰的,絲毫不敢粗心大意。
任天琪瞧得前面已有人現身在道相攔,亦瞧得出對方那人那狗似曾相識過,便知麻煩來了,不想尚未入得谷去已是考驗來臨,其亦沒想著要去繞過避過,亦沒思量指望會順暢透過,江湖禁地豈能徒有虛名。
任天琪整整衣衫,回頭瞧了眼身後眾人,微笑著提劍大步向前。
是了,藝高膽大;此刻已是後無退路,與其整rì裡提心吊膽,怕這忌那的,莫不如放手一搏,視天意而定,謀事在人了。
身後唐宮二人亦已瞧出前面幾人是來者不善,雙雙在十步外站定,探手入懷,扣滿暗器,以防萬一。
任天琪大步迎上,對方之人與狗依舊不響不動。
眼瞧得與對方竹椅上那人已相距不到六尺,已是近在眼前了,就見得那大漢口中喃喃數語,攸自翻身換個姿勢。
任天琪自是運氣佈滿全身,蓄勁待發,強作鎮定,舉步不輟。
任天琪未作停留,依舊大步向前。
那椅上胖漢依舊酣聲如雷。
那椅後四人,二狗依舊一動不動。
就在任天琪即將與那胖漢擦肩相交之際,一隻缽子般大手忽然橫著攔在任天琪身前,緊貼著任天琪的胸襟。
那隻大手胖墩墩,油膩膩,白白的,紅紅的,好黑好長的汗毛。手臂是一動不動,青筋暴起。
任天琪穩身停住,淡淡一笑,道:“朋友感情是醒了,不知是睡醒了還是給驚醒了?是在下打攪了朋友的美夢了不成?”
竹椅上那大漢早已翻身坐起,一臉口水,睡眼朦朧。整個人顯得更高更胖,臉更大,身上更無一處不顯示其肥壯。那大漢一張肥臉滿面笑容,氣喘吁吁,笑道:“好說好說,朋友自哪兒來啊,又yù往何處去啊?”
任天琪笑道:“在下揚州任天琪,yù往溝裡探尋一位故人。”
那大漢大笑,一身贅肉無不跳躍晃動,回頭道:“他nǎinǎi的,我這窮山溝裡難道有啥子值錢寶貝不成,兄弟我咋就不曉得的!這幾天前來做客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