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不知道是吧?好,我跟你說說。”胡淑芬眯起眼睛,蹲在我對面,開始數落:“原來吧,我覺得你小子挺有理想的,可這段時間,你是見天當街晃盪打油飛,時不時整出點湯兒事,再不就是胡吃悶睡,你自己個兒照照鏡子去,整一嘎雜兒玻璃球,越活越抽抽了你!”
“你師父我容易麼!?千頃地一根苗,還巴望著你能出息平地扣餅呢!你不但一點長進沒有,還成天讓我吃掛落兒,給我折騰的五脊六獸的,跟著你轉磨磨。一數落兒你幾句,你就蹬鼻子上臉!就說今兒這事兒!我昨晚怎麼跟你說的,那娘們這幾天心情不好,讓你注意點,你偏不聽,非要回去,你回jīng神病院作死是吧!?毛尖那不靠譜兒的人,你能指望他麼!?”
……
我師父來dì ;dū二十多年,京片子賊溜,好麼,這一通罵,罵得我狗血淋頭。
“開你是必須的。我不答應連我都開!小建呀,師父老了,再不努力就沒機會了,你理解吧?”我師父誠懇道。
“理解。”我點了點頭,很愧疚。
“不要怪我。”胡淑芬在我旁邊坐下,和我並肩看遠處群山起伏。
“二十多年前,我就小縣城肉聯廠一工人,整天打著拍子趕蒼蠅,你知道為什麼後來我跑dì ;dū來了麼?”師父說。
“為什麼?”
“有那麼一天,車間一幫大爺在那打牌鬥咳嗽,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好可怕,你說我要是呆在那裡,幾十年後就那死樣子。這樣活著,和鹹魚有什麼區別?所以我就來dì ;dū了,我得為自己的理想奮鬥。”胡淑芬唾沫噴了我一臉:“咱們這行兒,難做,比他孃的上蜀道都難!”
“蜀道?哪個姑娘呀?”我問道。
“蜀道!李白的詩!想哪去了!讓你多讀書!”胡淑芬氣呀,指著我,無語。
“師父,我錯了。可你把我開了,我幹啥呀這段rì子!?”我問道。
我師父想了想,拍了拍屁股站起來,道:“我有個相好的,現在在跟一個戲,趕明兒我問問她,看看有沒希望。你先回去,等我訊息。”
“好!”我頓時覺得柳暗花明。
胡淑芬捯飭出個信封扔給我。接過來,裡面是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我數了數,整兩千。
“不對呀師父!一個月兩千五,倆月五千呀!”我急道。
胡淑芬眼睛一瞪:“給你找活兒不用打點呀!?”
“那不是你相好的麼,還用得著打點?”
胡淑芬來氣了:“脫了褲子那是相好的,提了褲子那就是競爭對手,懂麼你!”
對著我師父的背影,我豎了豎中指。
口袋裡手機振。
接過來,聽見王花花的聲音帶著火藥味:“死鬼!哪兒呢?趕緊回來!”
“咋了?想我了?”我賤笑道。
王花花暴怒:“鱉樣!趕緊回來,你那親戚,鬧跳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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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家不要了啦!
() 王花花這女人,雖說平rì裡沒個正經,但起碼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不可能拿病人生命危險和我開玩笑。
可關羽這貨,為毛要鬧跳樓呢?!
風馳電掣地趕回了烏龍院,一進大門,我差點沒一頭栽倒……善了個哉的!這是要哪樣呀!?
但見院子裡,人山人海,醫生護士亂成一片,病人有大喊大叫的,有脫衣服裸奔的,甚至有人提著個銅鑼在那咣咣敲。烏龍院最高的地方——三層的主樓頂,一個掛著國旗的旗杆上,關羽如同一隻鳥兒一般掛在上面,那大褲衩大汗衫,風中忽閃忽閃,真乃大風起兮……毛飛揚!
院子裡,消防員來了,jǐng察來了,電視臺記者來了,左鄰右舍來了,忙成一片,更有人乾脆駕起了麻將桌,一邊打一邊看熱鬧。
我呀個擦!老子剛出去一個上午怎麼會變成這樣。
扔下車子我就往樓上奔,哼哧哼哧爬到了樓頂,卻見王花花等人也在上面,距離那旗杆子十幾米的地方站著,急得熱鍋上螞蟻。
“花花,咋回事呀?怎麼一上午這貨就要跳樓呀?”我戳了戳王花花。
王花花見到我,急道:“我哪知道!”
“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抹臉兒就這樣了呀?你對他都幹嘛了?”
王花花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