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潑放賴:“我不管了啦!炮哥,這可是兄弟我第一次求你。”
“成成成。去那等我。”炮哥biu的一聲掛了電話。
收了手機,我鬆了口氣,伸手打了個車,和二子、雍正鑽了進去,直奔城管局。
一路上,這兩個二貨沒心沒肺,注意力全放在車上了。
雍正:“這玩意,比我當年那龍輦舒服多了!”
二子:“也比人家那赤兔馬快多了!小建,等賣羊肉串有錢了,買一輛唄?”
我一肚子火:“大哥,人家這可是本田!你得賣多少羊肉串呀!”
司機在前面樂:“你這倆兄弟挺逗的,天橋說相聲的?”
我:“您太抬舉他倆了。搞傳銷剛放出來,沒見過什麼世面,讓您見笑了。”
司機嚇得立馬不說話了。偏偏這兩個二貨還來勁了,拉著司機聊。
“哥們,你這車賣不?”雍正又拿出了他那塊羊脂玉:“我這玉,起碼值一百兩銀子呢,你轉手就能賣二百兩,抓眼就能翻一倍,怎樣,給你了。”
司機咧了咧身子:“大哥,我這公司的車。”
二子看著雍正:“他這是嫌你玉不值錢。”
雍正一瞪眼:“開玩笑!我這可是上等的羊脂玉!”指著司機:“我告訴你,我看上你車是給你榮幸,這叫皇恩浩蕩,懂麼你!?”
二子在旁邊嘆氣:“可惜了,我那把刀沒帶過來,我那刀削鐵如泥,當年被我砍翻的人沒有個八千也有個一萬。”對司機:“刀,你要麼?”
司機嚇得雞飛蛋打。
我趕緊把這兩個混賬給扯了過來,再這麼聊下去,司機沒準直接把我們拉去派出所。
約摸半個小時,到了城管局,我們仨一下車,司機車費都沒敢要一溜煙顛了。
雍正站在馬路牙子上還向人家揮手呢:“這哥們夠意思嗨!哥們,啥時候你想通了找我!保你賺錢翻翻!”
……
我一直覺得城管局是個很威風的地方,但眼前就是個很平常的大院,裡面一棟樓燈火通明,炮哥早到了,蹲在臺階上抽菸。
“炮哥,咋樣了?”我戰戰兢兢。
炮哥站起來,哭笑不得:“你那倆兄弟,我真是服了,你哥我閱人無數,從沒見過這樣的。”
我菊花一緊:“咋了,和城管打起來了?”
炮哥指了指裡面:“你自己去看。”
我帶著一幫人往裡走,剛到一樓,就聽見八八的聲音。
“個小舅羔子!我告訴你們,按照《大明律》,爾等不分青紅皂白就毆打平民,杖六十!我也算長輩,你們把我抓進來不過公堂就將我落獄,不敬之罪杖六十!你知道我是誰麼!?算了,你們不知道,不知者不罪!還有,最嚴重的一條,我當年不過四菜一湯,可你們看看,你們晚飯一桌子酒菜,四個人還整了一個豬頭,剛才我還親眼看到你們收受犯人錢財,按照《大明律》,那得扒皮充草!必須的我告訴你們!……”
炮哥轉臉看著我:“行呀,這哥們原來幹律師的吧?說得一套一套的,那幫城管被他嚇得一驚一乍的。”
“狗屁律師。”我無語。
我們來到看押室門口,一個城管對著炮哥畢恭畢敬:“炮哥,你趕緊把人領走吧,這孫子太能說了,從進來嘴皮子就沒挺過。還有那獨眼的,別看不說話,下手可狠著呢,剛剛放翻了五個兄弟!”
這哥沒說假話,旁邊坐著五個人正在包紮呢,一層又一層繃帶,跟木乃伊一樣。
炮哥沒說話,衝門撅了撅嘴,城管把門開了。
就看見八八蹲在桌子上,光著膀子,那巴西隊9號球衣搭在肩膀上,正衝著門唾沫飛揚地逗咳嗽呢。
闖子蹲在桌子下面,手裡拎著一個椅子腿兒,一臉的狠勁。
我揹著雙手看著這倆,樂了:“行呀,城管局都這麼囂張。”
八八從桌子上咣鐺一聲跳下來,抹了抹嘴,下巴一昂:“小意思,你是沒見過當年我在大殿上怎麼訓那幫大臣的。這人呀,你比rì他娘他不知道你是他爹!”
“得了吧。趕緊走,別給我丟人了。”我笑道。
八八雙手一叉腰:“憑什麼呀!?先前桶了我一棍,你知道這多大罪麼!放我那會兒誅九族跑不了!”
我:“你們不也打人家了麼?”
八八人身歧視的毛病又犯了:“那不一樣,這幫是賤民!”
炮哥嘿嘿笑:“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