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軍很淡定地看了一下下面,呵呵一笑:“開始吧。”
擦。爽快。下面一片口號聲。
接著全場起立,禮儀小姐將二十二個代表隊的電影帶收了過去,一個規模浩大的觀眾評委團被安排進了二樓的放映廳,在那裡,這些電影將接受第一次血的洗禮,專業人員的電影評審委員會作為列席人員一併觀看。
根據大賽的規定,再此期間,只有這些人能夠觀看影片,其他人,包括各部電影的製作人員不允許入場。這樣做,官方解釋是避免這些人瞭解情況然後私下走後門。
如此一來,禮堂裡就剩下了各個代表隊的那些製作人員了。
很多人估摸著二十多部電影看下來怎麼著也得大半天,早早離席,最後留下來的,都是娛樂圈相互熟悉的這些人,聚在一起插科打屁。
胡淑芬拽著我,說是給我介紹幾個朋友。
我們過去的時候,那邊幾個牛人正在吞雲吐霧呢。
“現在的中國電影,一個字兒就能概括:髒!你看那什麼賈柯柯之流,拍得都什麼呀,雞鳴狗盜娼jì二流子!電影是什麼,電影是藝術!我是搞文學的,我的體會就是,電影必須堅守jīng神家園,反映人xìng的東西才對頭。上週一個臺灣導演看中了我一部獲獎小說,準備投拍,這文化傳統呀,還是那邊靠譜兒……”我剛一坐下,一個胖子就義憤填膺地拍著桌子,正是胡淑芬說的魯迅文學獎獲得者蔡曉航。
看著哥們第一眼,我就想起了網路上流傳的一種人的介紹“豬一樣的隊友”,這哥們白白胖胖,年紀在40多歲,一聽口音就正宗dì ;dū人,寸板頭,大腦袋,黑T恤白褲子,渾身上下都是明白。
可聽了一會我就發現,這哥們雖然有點憤青,但說的一些內容還是很有見地的。
“幹!目前來說,什麼第五代都老了,老朽了!這電影的大旗,最終還得我們抗。電影最重要的是什麼,影像呀!影像不美,要狗屁電影呀。我只要找個機會,隨手就能整個東西砸死那幫老古董。”接話的是胡淑芬說的黎剛輝,這哥們30多歲,滿臉青chūn痘,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裡晃悠,手裡捏著一支菸卻不抽一邊說放鼻子下聞,**得很。
幾個人中,基本上就這倆人在打鑔,其餘幾個都不怎麼說話。
那個戲劇出身的女強人寥梅花捂著嘴笑,王帥帥的那個副導演牛可樂一臉反感的表情沒多久就帶廖梅花和那著名編劇高飛一邊玩去了。
黎剛輝和蔡曉航這才注意到我們一幫人。
“淑芬呀,你墮落了。”蔡曉航看了看胡淑芬:“你怎麼能來湊這種熱鬧呢?這種地方,你怎麼能來呢?你應該堅持走正道兒。”
胡淑芬這孫子一副賣萌的噁心表情:“航哥,你就別諷我了。你老人家都來了,我能不來麼。”
蔡曉航大腦袋一搖:“不一樣,我們是來玩兒,順便給這幫人上上課,讓他們知道什麼是藝術。”
“哦!”胡淑芬像模像樣地點了點頭。
“這哥們誰呀?”黎剛輝瞄了我一眼。
“就我老跟你們說的那徒弟。這小子有點水平,以後你們得多多拉扯一把。”胡淑芬拍了拍我肩膀。
我努力擠出笑容,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兩位老前輩rì後多多關照。”
蔡曉航一擺手:“甭來這套。兄弟,藝術不分什麼前輩後背,你要牛叉,我心甘情願管你叫爺爺,懂麼?我最喜歡年青人,年紀大了,就沒火花了。”
這哥們很隨和,話雖然刺毛,但我喜歡聽。
旁邊黎剛輝開始拉著胡淑芬聊這次參賽的電影,胡淑芬很保守,沒多談,對方也自然不願意多講,扯著扯著就轉移到我身上。
“小建呀,你這部電影請的是什麼人?”黎剛輝聞了一下煙。
我:“呵呵,我自己拍著玩的。”
“這個態度好!”蔡曉航一拍桌子:“哥們,偉大的藝術就是玩出來的。純粹的心態才能出高雅的東西。”
黎剛輝笑:“那你這部電影投資多少?”
我臉紅脖子粗:“九……九……”
“九十萬呀?不少了。”黎剛輝笑笑。
我搖搖頭,沒好意思說。
“九萬?”黎剛輝有點失望:“九萬也不少了。”
我覺得臉燙無比。
八八這貨在我後面伸出手牛叉無比晃了晃:“九千塊!可花了不少錢呢!”
然後我就看見蔡曉航和黎剛輝這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