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就好。人吶,最怕的就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她說話雖然不中聽,在我面前也沒什麼規矩,可你與她卻是不同的。你是侯府的大小姐,一言一行代表著侯府的顏面。”
“是,孫女謹記祖母的教誨。”霓裳嘴巴上認錯,但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悔意,不過是給老夫人一個面子罷了。
“霓兒是個聰明的孩子,祖母一直都很喜歡你。可是有時候,這心思還是別太重了,免得鋒芒畢露,給自己招來麻煩。”老夫人的苦口婆心並不是沒道理。
如今身在京城這個繁華而又危險重重的地方,一言一行都在那些人的注視下。若是一個不妥,恐怕就會招來殺身之禍,甚至會連累整個家族。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在這個地方體現的特別強烈。霓裳冷靜下來之後,倒是挺贊同老夫人的這些話的。
“祖母,孫女一定時刻謹言慎行,絕對不會給侯府丟臉。”
“你明白就好,起來吧。坐了一上午,我也累了,你回去歇著吧。”老夫人神情疲憊的揉了揉額頭,果真是累了。
霓裳行了禮,安靜的退了出去。
回到梨香院之後,就見初荷一臉興奮的迎了上來。“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
“又有什麼特大訊息麼,說來聽聽?”這丫頭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在她臉上,根本掩藏不住。霓裳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有什麼好訊息告訴她。
初荷扶著霓裳走進屋子,這才嘰嘰喳喳的講述起來。原來,大房被關進衙門之後沒多久就遇到大赦,被放了出來。他們手頭空空,又不敢回侯府,只能靠族裡相熟的人接濟,一家人擠在兩間破屋子裡度日。剛開始,他們還不死心,想著四處造謠,企圖博取他人同情,好給侯府施加壓力,乖乖的接他們回侯府。可是日子一久,那些流言蜚語也就漸漸地被人淡忘了,他們也沒撈到任何好處。
就在前兩日,大房一家子為了年節的事情傷腦經的時候,突然有人找上門去,說是霓初少爺欠了他們賭債。大老爺當時就氣得吐了一口血,差點兒摔倒在地上。大太太還要護著,結果被幾個姨娘一挑唆,大老爺不分青紅皂白連大太太一起揍了一頓。偏偏這個時候,又有人找上門說虹裳小姐在首飾鋪子裡賒了一些東西,非逼著大房還賬。大老爺氣得直接撅了過去,大太太偷偷找孃家借的一筆錢也給搭了進去。
總之,大房這個年過的,那叫一個悽慘。
“還老爺太太呢,他們早就跟侯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霓裳心情愉悅的聽完了整個故事,打賞了初荷幾個銀裸子。
“沒想到他們那般不爭氣,都已經三餐不繼了,還想著賭博打扮,當真是沒點兒成算。這將來,要怎麼過日子?”淺綠端著熱湯水進來,聽聞此事不由得感慨。
落井下石的事情,霓裳不屑做。但看到大房這樣的下場,她也沒有半點兒同情。“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們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這也算是報應了。”
不過,君霓初為何會突然染上賭癮,君虹裳為何能從首飾鋪子裡賒出東西來,這倒是個耐人尋味的話題。
君霓初生性膽小,絕對沒那個膽子跟人豪賭。想必是有人故意引導,給了他一些甜頭,繼而慢慢的讓他染上了賭癮,然後輸的傾家蕩產。至於那個君虹裳,原本就是個愛慕虛榮的,為了能夠在四皇子面前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面,肯定是要想法子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如此一來,也很容易誘人上當。
果真是沒腦子的,這麼容易就被人給騙了。
不過,霓裳倒是挺佩服那個在背後整他們的人。沒有直接殺了他們,而是像貓玩老鼠一般,一點一點的給他們希望,然後又將所有的希望都全部抹殺掉,讓他們掉進更加痛苦的深淵。
這人,好手段,好歹毒!但霓裳,很喜歡!
又過了兩日,氣溫漸漸地回升,大地開始解凍。雪一點一點的化去,庭院裡也漸漸地露出一抹新綠。
“小姐,有人送了封信到府上來,指明要給小姐您。”回事處的婆子穿著簇新的衣裳,笑容滿臉的來到霓裳面前,恭敬地將書信遞上。
霓裳待下人一向很好,讓淺綠打賞了一個荷包給那婆子,便將信拆開來瀏覽了一遍。那娟秀的字跡,她倒是有些印象。當看到最後的落款時,她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
淺綠端著茶盞過來,笑道:“小姐笑得這般開心,想必是有什麼好事了?”
“也不算好事吧。竇府的小姐約我去飄香樓一聚,你說本小姐要不要去呢?”霓裳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