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分,老夫是可以勝任族長,可論才幹,那有你強呢?你家裡,可是蒸蒸日上,看得老夫羨慕不已啊!”張景雲輩分甚高,甚至比張懷正還高出一輩來,只是平日好倚老賣老,素不為張懷正所喜。
張氏看著這兩人,就這麼在眾人面前上演一出三推三讓的戲碼,牙齒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這時候,張清說著:“……叔父不必再推辭了,此是眾望所歸,你們說,是不是?”
其餘親戚,紛紛開口稱讚,說張景雲德高望重,眾望所歸,張景雲滿是皺紋的臉上笑出一朵菊花來,這才開口應下了,從張氏手中接過族譜,頓時覺得胸中大快。
張景雲收好族譜,才又開口說著:“我看清小子為人機靈,這裡正的差事,最適合他幹!”
這話一出來,張氏就想反駁,可惜在場眾人,約好了似得,又是力挺張清,讓張氏連許下條件的機會都沒有就定下此事。
當張清將腰牌從張氏手裡拽出來的時候,張氏臉上已經不見一絲血色了。張氏壓下悲憤,語帶寒氣地說:“事情已經議完了,我家還有事,就不留眾位了!”卻是連叔叔伯伯都不叫了,往昔聽見大族鬥爭之殘酷,只以為笑談,沒想到,今天應在自己身上了。
張景雲笑了笑,說著:“還有最後一事,懷正那小子,有孝心吶!前兩天就跟我說了,鄉里的族學早已殘破,該大修了,又怕祖宗供奉少了,所以啊,準備捐兩百畝地給族裡,以教導幼童,奉養祖宗。”
張清介面,說著:“這事還是在我面前說的,連文書都簽了!”就拿出一張文書來,張氏顫抖著雙手接過,只見白紙黑字,的確寫著要捐二百畝地給族裡,再看筆墨,雖是夫君的筆跡,卻很生硬,頓時發現了破綻,不由喊道:“這……這是你們描畫出來的,好啊……夫君剛走,你們就來欺負我等孤兒寡母……”
還沒說完,文書就被張景雲劈手奪過,冷笑說著:“白紙黑字都在呢,又不是送給外人,孝敬族裡的,那還有假?懷正媳婦,你該不是悲傷過度,迷著了吧!”張氏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是吐出口血來,暈了過去。
張清出來說著:“既然嫂子身體有恙,那我等改日再來拜訪好了,告辭!”
一行人出了張府,一人就冷笑:“那張懷正素來橫行霸道,終於有此下場,吾心大快啊!”張清點頭,說著:“別的大族,就算有點齷齪,也是在暗地裡,哪像張懷正,吃相難看,以前連族地都敢改了賬目,收到自家。對族裡有才學的年青人,也多是打壓,終於有此報。”
又一人嘆著:“只是祖靈之事,大是可憂!”
“哼哼……有啥憂的。”張景雲介面,說著:“徐政家的小子,你還是太年輕,見識不足啊,那祠堂裡,供的都是張懷正一脈祖先,而那張青雲,更是隻顧著張懷正一脈,對我等,那是看著隨便給點,你看看,我們這些人,下村去,都時有出事,就他家,屁事都沒,這等偏心祖宗,不要也罷!”
這時張清說著:“但此事,也大是可慮,幸好我鄉被四村包圍,那四村,聽說都有土地神庇佑,鬼不得入,有這防線,暫時無大礙,可長久下來,還是需要早作打算為上。”
張景雲眼前一亮,說著:“重新建造祭壇,見效太慢,再請個祖靈,先別說有沒有,就是個親疏遠近的問題,都不好辦,依我看,乾脆直接供奉土地神得了,聽說那神童叟無欺,庇護甚足,青玉村有個獵戶進山過了一夜,都愣是沒事呢!”
張清頜首,說著:“這也是個辦法!”又看看周圍眾人,笑的說著:“好了,我們從張懷正那拿回來的兩百畝地,我和景叔都不要,你們商量下,分了吧!”
頓時眾人一片歡呼,張清心裡暗歎,要是別家,大多會有點臉有愧色的感覺,在這,卻只見眾人歡呼跳躍,這果是張懷正平素不得人心之故,尋思著自己該當警惕,回去得好好教導自家孩子。
當下眾人將田地瓜分完畢,雖說是掛到族田上,但也分誰家去種,如何分成,其中關係頗多,還好張景雲和張清居中協調,才定下規矩,總算眾人雨露均有,都沒落空,可真真是張家跌倒,一族吃飽。
第二日,張景雲就以族長之名義,宣佈張家祠堂收歸族裡,要張家將自己家的祖宗牌位請回,過時不候,再將祠堂改造成土地祠。又吩咐下去,造一尊等人高的土地神像,先去開光,再擇吉時請神入祠。
沒了祖靈庇護,鄉民都有些心裡惴惴,聽得要請土地神前來守護,都是平日裡聽慣了靈驗的,倒都歡欣鼓舞,辦事都勤快不少。
只有張家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