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手腕。那力氣小的很,她只要輕輕一抖就能掙脫——
但看著他那雙深黑色的眼睛,她卻連這麼一抖都於心不忍。
他定定地看著她。他的眼神時不時的有些渙散,透露出他已經瀕臨極限的身體狀況。但他一直固執地看著她。
他在乞求,她看懂了,他在乞求她不要這麼做。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同時狡猾地把種子彈到了另一隻手的手心裡。
“尼古拉斯……尼克……好吧現在我有些分不清你們兩個。”她微微彎下身,拿著他的手往那張即便被人踩了、滿是刮痕也依舊很有船長樣兒的臉上擦了擦,說:“你等一會兒啊。我現在要去幹一件大事兒,等我忙完了,我們再來商量商量要不要和好。”
她對黑髮男人做了一個帶點兒挑釁意味的鬼臉,然後利利索索地把種子吞了下去。
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吞下了一千個爆裂彈頭。
一族聖物這種高規格的東西,還真是……療效快啊。
痛,痛,見鬼的痛死了。
她痛得牙齒都在打哆嗦,覺得自己大概抖得像跳舞。
她在疼痛襲來的第一時間就急急忙忙地把尼古拉斯的手甩開了,她怕自己一時不查給人卡嘣脆——事實證明,她的顧慮有理有據。
真的……就像是全身每一條血管,每一塊肌肉都炸開了似的。她知道自己又哭了,可這種生理性的眼淚根本忍不住!
她疼得受不了啦。她想休息一會兒。
可她似乎聽到了碼頭上有人在大聲喊叫著什麼的。
……被發現了嗎?
那就……沒辦法了。
她歪歪扭扭地站起來,失手把大劍掉落兩次,摔到四次。
後來她壓根懶得再爬起來了。她像拖一條死狗似的把自己拖到了船舷邊。
……最後還是不站不行。不過前面偷了那麼久的懶,她覺得自己還是挺機智的。
視線都模糊了啊。幸好這罩子夠大,她怎麼也不至於劈錯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活下去啊!!!你們!!!
請一定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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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羅非被海浪的轟鳴聲拉回了一些意識。
嗯……
她左邊是礁石,前方……有橙黃色的、隱隱綽綽的光……那玩意兒的形狀看起來有點兒像南十字號。
而緊緊貼著她身後、用力地環抱住她的……是個人。
“尼古拉斯……”
她渾身依舊抽動得厲害,而且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乏力感。他們現在正半漂浮半倚靠在一個凹形礁石上,它恰好揹著風,但也逃不過一輪高過一輪的海浪的擊打。
海嘯……結界……不遠處那個詭異的發著光的傢伙的確是南十字號。其實他們現在距離碼頭應該有一段距離了,只是南十字號的身軀實在太過龐大,又這麼詭異地亮了起來,在夜幕中才特別有辨識度。
看來她沒失去意識太久。
從意識回籠起,她的心跳沒慢下來過。
那時的憤怒,絕望,不斷滿溢位來的悲哀和仇恨……還有最後刻骨銘心的劇痛,和強烈的祈願。
這些劇烈的、紛亂的情緒甚至讓她微微顫抖起來。
她覺得她很能夠理解後頭那傢伙現在把她抱得死緊死緊,甚至把一張臉都埋到了她脖子裡、往她頸窩裡一下下吐氣的行為。
她現在也迫切需要這樣有力的肌膚的接觸……這能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著、自己不是唯一活下來的。
瑟羅非有些吃力地抬起手,一下一下地輕輕攏著身後那人的頭髮。
尼古拉斯在她的頸間發出了一聲像是獸類被刺到的嗚咽。
“……”多奇妙呀,只透過一聲哼哼,她就知道他在表達什麼。她咧開嘴角:“這不是挺好的麼,我們都活著……紅毛和希歐、管家他們肯定也好好的。蠍子他們正安安穩穩地睡在小酒館裡。你回家也有了指望。”
這話一出口,後面那傢伙竟然真的哭了。他甚至要透過輕輕咬著她肩膀的面板來止住哽咽。
滾燙的淚水一點點灑在她的面板上。他結實的手臂漸漸收緊,甚至將她勒得有些疼了。
他甚至還……硬了。是的,她感覺得到,那玩意兒正硬邦邦的硌著她的後腰呢——但她明白這和什麼美好的下|流的性|欲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尼古拉斯的情緒崩潰到了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