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你們知道嗎,努斑長老親口說的,那力量相當於好幾個禁咒級魔法呢!”
“禁咒級!好幾個!”一個姑娘驚叫了一聲,“我的神吶,那位小姐怎麼可能還活著?!”
“瑟羅非小姐可是能被神祗挑選來拯救塞拜城的人!她當然和別人不一樣!神祗注視著她呢!”講故事的少女認真道,“她不僅活了下來,在昏迷一個月後也醒來了。當時,努斑長老大叫奇蹟的聲音兩個街區外都聽得見。”
“這真的是奇蹟!”
“神祗眷顧的人啊……”
“只是,她雖然醒來了,卻也只能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這大概是神祗給她的考驗吧?我聽父親說,不少人認為她恐怕是永遠就只能這麼癱著了,結果她硬是用了短短半年就又站了起來。”黑髮少女眼裡有著明顯的崇拜,“大概四個月前,我曾經遠遠地看過她一次。那時候她走路的姿勢還非常僵硬。現在她正常人已經沒什麼不一樣了,不知道她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對了,你們注意到她背後的那把大劍了嗎?我父親說那是龍脊做的。別看她背得輕鬆,我打賭,我們一塊兒上也沒法兒把那把大劍抬起來!”
少女們發出驚歎的聲音,各自交換著自己聽來的小情報:“我姐姐是見習醫官,我聽她何人討論過‘痛覺療法’……”
“聽上去就很可怕的樣子……”
“你們知道和那位小姐一塊兒出現的船長吧?聽說他當時堅決反對,他們為此吵了好幾次。”
“他們一看起來感情就很好,是非常相配的一對啊。”
“不過是一個粗俗野蠻的海盜女人,也值得你們把她捧成這樣。”
不和諧的聲音一出現,並不算大的茶廳驟然安靜下來。大家紛紛轉過頭看向聲音來處。
之前講故事的黑髮姑娘撇撇嘴:“又是她。”
這半年來,塞拜城經歷了兩個時代的飛速交替。來自西北群島的一艘艘商船帶來了各種以齒輪、發條和蒸汽組成的精巧的機械製品,海民們也在那些魔法制具逐漸失去它們迷人的光澤,最後變成一團灰撲撲的、笨重的石料,甚至整個兒碎裂開來的時候,平靜地將它們從原本的位置撤換下來。
但並不是所有的海民都真心為他們之前的傲慢和偏激感到懺悔、準備認認真真開始新生活的。
比如這位說風涼話的小姐,貝拉。
無論何時,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群人是被幸運女神所眷顧的。這位貝拉小姐就是其中的一員。
這並不是單純說她家世好,有個在魔法研究上聲望很高的父親。最重要的是,在大多數海民幾乎被逼瘋的那個靜止的一天中,這位貝拉小姐因為發了一場高燒,在前一晚服下了安定的助眠藥劑,一整天只顧著躺在床上睡了。
也就是說,神祗的怒火完全沒有波及到她。她一點兒也不能理解大多數海民對於神罰的恐懼,自然也不會在神罰之下有什麼反省、懺悔的心思。她依舊懷戀著美麗的魔法時代,完全不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世界的改變。所以這半年多來,她的脾氣一直不太好。
相應的,她對瑟羅非這個拯救了整個塞拜城的“英雄”,也相當看不上眼。
什麼帶著神祗意志的女孩兒?不就是個碰巧了的窮酸鬼麼?從頭到尾她除了付出一個破爛銅幣,還做了什麼?就一片破爛也猶猶豫豫的,其他人還真的就跟被洗腦似的讚美她……
“講點兒道理,貝拉。”對面一個姑娘皺著眉說,“她將整個塞拜城帶出了神祗的怒火,我們想要表達謝意,卻又差點兒害死她,讓她白白受了半年的折磨,她也沒什麼責怪我們的意思。這樣的一個姑娘,不管她出身如何,難道不值得我們尊敬嗎?”
“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已經便宜到心甘情願被一個銅幣的‘恩典’哄著了。這半年來她吃誰的,喝誰的,穿誰的衣服?一個銅幣的價錢早就被她千百倍的賺回來了!況且,誰知道她的病是不是裝的,專門來哄騙你們這些天真的小姐。”貝拉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和身邊與她持同一立場的幾個姑娘交換了一個眼神兒,“要說被神祗鍾愛的人,我也算一個啊。要不然怎麼單單隻有我在睡夢中逃過了神罰?你們也誇我兩句?”
姑娘們各自有各自的看法,在你來我往地爭吵了一番之後,不歡而散。
貝拉的嘴巴很厲害,在剛才的爭吵中她隱約佔了上風。她非常得意,被幾個一向喜歡討好她的姑娘簇擁著,腳步妖嬈地走在二層甲板的迴廊上,聽著她們恭維著她為了今晚的舞會特意訂製的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