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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經威脅過我,說她要扣留出版商付給我的下一份稿費,除非我學會怎麼做這東西並帶些給她吃)。

那天餐館裡坐滿了人——有百來個德國單車騎士巡迴旅行至此;意思就是說,餐館裡除了我和珍妮絲之外,每個人都說德語,而且都穿著彈性纖維衣——所以我們沒能和那兩位托勒納班內家的女人多聊聊。她們唯一和我們說話的原因,是因為諾頓對這地方著迷極了。在我們正吃著的時候,它就在古老的修道院中四處閒逛、探險;後來,只見這個家的主人,汪達,急匆匆地走過來,用義大利語對我們喃喃說了些什麼。我的義大利語基本上只包含以下幾個單字(大部分已經在這章用過了):甜酥卷、青醬和再見了孩子。因此我實在沒能力瞭解汪達在說什麼。直到那位說著一口漂亮、迷人,且充滿詩意的英語的喬凡娜也走過來,對我們說:“媽媽在替你的小貓擔心呢。”我告訴她們兩個不必緊張,然後四處找了一會兒,發現諾頓正在這個石頭堡壘後頭的某個房間內的桌上打著盹兒,便說服它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花在遊覽這個小島上。我對西西里島可說絕無半點怨言。這是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原因有很多——它的美景、它的文化、它的食物,以及它相對的原始性(相較之下,就拿托斯卡尼來說吧,西西里人開玩笑地稱它為奇揚第英國郡,因為它已經變得非常英國化了;或者,拿我鍾愛的普羅旺斯來比,它也已經幾乎快要變成聽英語的機會比法語還要多的地方)——但接下來的幾天,對我來說卻純粹是場折磨。我的脾氣愈來愈暴躁,愈來愈難以相處,直到我們身在堪稱世界奇景之一、位於阿格里真託的宏偉希臘神廟前,珍妮絲終於轉頭對我說:“你為什麼要擺出一副臭臉……”身為一個有教養的人,我優雅地回答:“因為我不想再看任何廟,也不想再參觀任何博物館了,而且,我再也不想當那該死的遊客了!”她冷靜地,像是對著一個任性(而且還不太聰明)的六年級生說話似地問:“那麼,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回答:“我要回去甘吉未奇歐吃東西!” 。 想看書來

4。更多的旅行(9)

於是我們三個回到租來的車上,然後開了三小時的車回到那個修道院。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都會停下來,試著打電話過去,確認她們有在營業;可是我們會聽到某人接了電話並用義大利文說:“快說!”我會接著說:“呃……終務油開①?”然後就被結束通話。二十分鐘後,我們又打了一次,盼望喬凡娜這個英語通會來接聽。不過沒那麼好運,又是先前那個人接的(後來我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佩皮)。他會說:“快說!”我會接著說:“呃……喬凡娜?”然後他會說“對!”但還是結束通話。在我們到達之前,我總共打了五次電話,卻一直都沒辦法讓佩皮聽懂我在說什麼。等我們終於到了,餐館裡竟然半個客人也沒有。汪達和喬凡娜還是讓我們進去,並準備了比五天前還要神奇的一頓午餐。這次,她倆都坐下來和我們聊了幾個小時,喬凡娜則替所有的人翻譯。諾頓和我們一起坐了一段時間,剩餘的用餐時間,它就四下探看著,好像它已經在那裡住了一輩子似的。汪達也許是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最喜愛動物的,她深深地為我那小傢伙著迷,堅持要和它一起到處走走、和它說話並餵它吃東西。

在用餐結束前、一段長長的談話之後,我們發覺再也找不出一丁點藉口稍坐片刻,我便對喬凡娜說:“你想不想出本食譜書?如果你有意願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和你簽約。”(當時和現在的我,都有在巨大無比的蘭登書屋公司集團底下幾個子出版公司從事編輯工作,所以三不五時可以做這類事情。)她們笑了笑,顯然認定我打算白吃白喝一頓,並說:“再見。”而我卻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幾個月後當我回到紐約(記得嗎,當時我們其實還住在法國),寄了一份合約給她們,並替她們找了一個寫手(一個名叫米歇爾?伊凡斯的女人,她自己就曾經寫過一本極棒的食譜書,而且為了這項工作,她還英勇地去學了義大利文!),於是,一切就這麼說定了……

大致上吧。

一切並沒有真的就這麼說定,因為我們遇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大阻礙:這個家族的女主人、所有食譜的擁有者汪達,並不同意這麼做。

其中有兩個原因。第一:她不想讓鄰人有機會染指她那些秘藏許久、又價值不菲的家族食譜。第二:她根本不認識我,而且身為一個西西里人,她當然會對我的動機感到懷疑。為什麼我要這麼做?為什麼我會想幫助她們?我這麼做會得到什麼好處?等等、等等、等等。

喬凡娜替我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