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向小官人回覆去,先走了。”
司馬特望著他拎著已經渾身發軟的禤祚離去,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這能怪誰呢,那次大戰之後,和他一起的五十餘名四期家衛少年,絕大多數都因功升了銜,成為一階家衛,唯有他不僅沒有升,反而要被家衛除名!
他自家也明白,他被髮配到這裡看守頭顱,其實就是一個反面典型,每日裡來往的家衛和家人,見著他就知道,不遵守寨子裡小官人訂下的規矩,就會是個什麼下場。
齊牛拎著禤祚回到寨子門口,這個時候禤祚已經完全破膽,他們峒人雖然膽大,可再膽大也是有限度的,剛才與兩百顆人頭進行了一番親密接觸,如今的他,再沒有在俞國振面前充威風的勇氣。
羅宜娘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大為快意。
“好了,如今可以說說我們在哪兒交換了……你說吧,五十枝火槍畢竟不是小數目,我就是要運過去也得不少人手,你得說一個往來便利的地方,同時又不是你們如昔峒。”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防城江口,往來便利,你們可以乘船去!”禤祚早就在想這個問題,這時嚷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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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破此拘束海天空(六)
。 “是防城江口?”
如昔峒的少峒主黃茂,便是曾與徐霞客面談的那個漢子。
他雖說是少峒主,年紀卻已經不小了,足有三十出頭,但他家父親老峒主黃崢身體還算康健,短時間內還看不到繼承峒主之位的希望。
這讓他非常迫切地想要做出些什麼事情,畢竟,黃崢的兒子不只他一個。
“是的,少峒主,訂的地方就是防城江……少峒主,我被打成這模樣,此事可不能罷休!”
“你放心,我必然替你報仇……”黃茂呵呵笑了起來。
若是有了五十杆火銃,他在如昔峒中的地位絕非一般,便是他父親老峒主也得讓他三分,他的繼承人的位置才算是真正穩固下來。
“少峒主,有件事情……那俞國振甚為兇惡,少峒主不得不防他。”
“放心,在防城江口,那可是我們的地盤!便是防城營的官兵,也奈何不得我們,況且……咱們不是還有援兵麼?”說到這,黃茂面色有些猙獰。
禤祚聽到援兵二字,不但沒有放下心來,相反,他眼前頓時浮起了那些可怖的安南人頭顱。
“少峒主……這個……他們真能成麼?”
“那廝以為在防城江口便沒有關係了,如今北京的皇帝老官可是不堪用了……這正是機會。”黃茂不以為意,為自己的部下打氣道:“只管放心,莫王說了他將遣少王親來!”
說完之後,黃茂又大笑起來。笑聲猖獗,肆無忌憚。
他們說話的時候。完全不避開徐霞客,不過他們說的是峒語,徐霞客聽不明白他們話語中的意思,但從他們的態度可以看出,這位猖狂無比的峒人,正在策劃一項陰謀。
陰謀的目標不是他徐霞客,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那一定是俞國振。想到這,徐霞客不免苦笑。他在錢謙益那邊也得了些對俞國振的印象,知道他是一個惹事生非的麻煩製造者。在無為時,遠近的匪類,無論是否得罪於他,他都要前去招惹,甚至連蘇州的打行,他都能惹來。
當時徐霞客還覺得錢牧齋越發風趣好諧,現在,他算是親身領教了俞國振招惹人的能力。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行動。只要坐在那兒。麻煩就象撲向火光的飛蛾,自動找上門來。
“這漢人如何處置?”
“現在還得要活著,若是死了。便換不著火槍了,你們好生安置,他可是值五十支火槍。”
那二人又對了一句話,然後黃茂便離開,而禤祚走了過來,狠狠地盯著徐霞客,似乎是要發洩自己在新襄寨中所受的怒火。
徐霞客陪著笑道:“這位好漢……”
“若不是少峒主說了,要善待你們,老子一刀就挖出你的心肝來!”禤祚喝道。
“好漢是去了新襄寨?那個……俞寨主怎麼說?”徐霞客倒不怕他威脅,這幾天沒少捱打,他現在是奇貨可居,只要俞國振願意與這些峒人交易,那麼他的安全就不成問題。
“那廝還怎麼說,自然是同意了,你這老兒面子倒是挺大,竟然值五十枝鳥槍……你莫非是那姓俞的老爹?”
聽得俞國振答應用五十枝鳥槍來換自己,徐霞客心中感動,同時也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