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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去了鳳‘陽府,準備再掘朱皇帝的祖墳。”張獻忠喃喃咒罵了幾句,然後目中兇光畢露地道:“他既然對兄弟們不義,咱們也得利用他一把,但願這訊息能讓那些驢日的回頭,咱們趕緊回英霍山中,這南直隸呆不得了,去湖廣,得去湖廣!”

他也是狡詐的,為了能儘可能讓自己脫困,不惜再將闖王高迎祥丟擲來當誘餌,但他的猜想倒是沒有錯,闖王也確實是按他想的路線逃走了。

“好,我們跟八大王一起走!”

不僅是他,便是其餘賊渠,這個時候也沒有一人想繼續作戰,此次東來,他們比起去年受挫更重,沒有攻下一座大城,只劫掠了幾座縣城,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不過,走之前還是得做點事情……此次大計功敗垂成,盡是那無為幼虎所為,咱老子到他家來,總得去拜見一下。”張獻忠提到俞國振時,不自覺地腔調裡就帶著一絲恐懼:“你們要不要去?”

“他家中尚有人在?”諸賊一個個目露兇光。

他們算是被俞國振打怕了,此刻自然是想要報復。襄安離著無為並不遠,快馬加鞭,也就是兩個時辰的事情,往那兒過一趟,並不誤事。

不過去年襄安被劫掠焚燬過一回,大多數人家選擇跟俞國振南遷新襄,只留有少數人。流寇再入南直隸的訊息一傳出,用不著俞國振動員,這些人家便主動撤離,因為誰都明白,只要流寇進了無為,就肯定要來襄安報復。

故此,呈現在諸寇渠首面前的,是零星幾間屋子。倒是西河畔的細柳別院,看起來分外顯眼。

“這便是俞小兒的細柳別院,你們瞧,就是這……去年被可望燒過一回,這廝花了半年功夫重建,今日咱們再給他毀了,讓俞小兒心疼去!”

聽得張獻忠的話語,諸人鬨然應諾,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去劫掠破壞。看到他們離開,張獻忠卻是一臉苦笑,轉過來對著羅汝才道:“曹操,咱們這次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大的出息,竟然就是來燒平一座沒了人住的院子!”

羅汝才神情沮喪,長長嘆了口氣。

二九六、吐哺歸心自可耀(二)

“今日柳麻子在翠雲軒說得好書!”

“都何等時候,還有閒心聽書,流寇便要打到南‘京來了!”

“胡說八道,你那是哪天的訊息!今日一大早訊息就傳來了,流寇在滁‘州城外大潰,已經西去……”

酒樓裡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入耳中,張溥微微笑道:“賢弟為何不擇雅座,非要在此飲酒?”

坐在他對面的是方以智,方以智最近也開始蓄鬚,聞言一笑:“濟民常批評我,雖有報國之志,卻不識民間疾苦,可為御史,不可為親民官,我心中向來不服,便問他如何方能為親民官,他說須出於民而入於民,不可出於士大夫而入於士大夫。談笑有鴻儒可以磨礪學問,往來無白丁卻就難分稼穡。我覺得有幾分道理,如今寓居金陵,去城外識稼穡不易,但在酒樓裡聽市井俚聲,卻不難啊。”

“如今密之可是言必稱濟民,若無濟民,不可佐酒也!”張溥哈哈大笑道。

方以智淺笑了一下,他與張溥以前是密友,可隨著和俞國振交往越來越深,方以智對於張溥這個人的看法也漸漸受到了俞國振的影響。決裂當然不可能,但也不象當初那般敬之如師。他方才的話語,其實就隱隱有提醒張溥,不要空談玄虛,要務實,可張溥卻全然沒有意識到。

經過一年的休養,張溥從去年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又變得自信滿滿。與史可法對文震孟去職的事情震驚而不知所措不同,張溥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文震孟會是溫體仁等人的對手,他的希望,始終還是寄託在周延儒的身上。

“二位賢弟所說的濟民,可是俞國振俞濟民?”方以智其實只坐在陪坐的位置上,坐在客位上的有兩人,都是四十餘歲的模樣。其中一人黑瘦枯槁。另一人則稍好一些。那形容枯槁者捻鬚問道,而另一人也是目光變閃動,似乎對俞國振極感興趣。

“就是他,非是他,天下還有哪個濟民能讓密之這般服氣!”

“密之就是想介紹我去……為這位俞濟民為參贊?”那形容枯槁者又問道。

方以智點了點頭,拱手誠摯地道:“正是,如今俞濟民在海外有若大的基業,正需要人手相助。故此小弟不吝冒昧,向他推薦了茂先先生。茂先先生暫在他處容身一二,亦可熟悉民事,來日登科之後,衙案之事,便能輕車熟路。”

“早聞俞濟民之名。他所編之《風暴集》,老夫也期期拜閱,實是妙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