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立國,靠的就是來不及離開安南的明人吏員、工匠,要知道安南人懶惰愚頑,十倍於明人,根本及不上明人勤奮靈巧。這五千勞力落到了他阮福溪手中,哪怕只是用來開墾種地,也能極大增加他的實力!(此為史實,非作者種族歧視,事實上今自越南農業最發達的湄公河三角洲與紅河三角洲的開墾,特別是湄公河三角洲,都仰賴於中國人,這一點在越南人自己編寫的史書中都無法迴避)
可當他的大軍到了距離會安不過兩裡之處,面對高達一丈的城牆,不由得愣住了。…;他可是到過會安,而且不只一次,自然知道會安雖然位居交通要衝,每年給阮主提供大量的稅賦,實際上卻只是一座小鎮,雖然有防備海寇的炮臺,卻並沒有什麼陸上防禦措施。
而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這道城牆,不僅控制住通往會安的必經之路,而且足有丈餘高,看上去也相當厚實,明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建成這樣的城牆?
“監國,如今該怎麼做?”
部將的詢問,讓他回過神來,他定了定神:“既然來了,總得攻一攻城,這城牆只有一丈多高,大象一衝便塌了,怕什麼!”
安南多象,故此象兵極為普遍,就是阮福溪手中,也有三十頭戰象。此次攻會安,他傾巢而出,戰象自然也是帶著的。隨著他一聲令下,三十頭戰象當前列陣,然後長鳴著向土牆衝了過來。
土牆之上,不少守衛臉色大變。
他們當中絕大多數,這一生中還是頭次見到大象,看到這龐然大物長嘶著隆隆而來,巨大的鼻子不停甩動,若不是新襄家衛嚴格的紀律約束,只怕不少人掉頭就要逃走!
羅九河倒是鎮定自若,他飛快估算了一下,然後對身邊的俞國振道:“小宮人且下去,靜待我的佳音就是”
俞國振笑了笑,然後拖過一條長凳,直接坐在城牆之上。
“我看看你破賊。”
他們二人的沉著感染了周圍的人,原本面色惶然的胡靜水,也平靜下來,臉帶愧色道:“也就是公子和羅局座,才能這般鎮定自若,小人……”
“胡先生,你如今還自稱小人啊。”俞國振不滿地道。
“呃,是職下。”胡靜水展顏一笑,掩飾不住心中的歡喜。
他海商出身,雖然也算小有家業,可是這個身份是不可能科舉,也就無法走上仕途。但俞國振對他卻相當看重,直接許了他一個“會安市長,”顧名思義,這會安港,以後他便是長官,在他想來,至少是縣令級別!
至於能不能守住會安,既然俞國振與羅九河都是一臉鎮定,他才不怕呢。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火炮聲響。
“阮家二十年前便在會安請佛朗機人設了炮坊,炮坊裡二十門火炮如今都落到了我的手中。”俞國振笑道:“既然有炮,自然要讓阮家嚐嚐自己造的大炮滋味。”
火炮是直接架在城牆上向下轟擊,射程比起在城下自然是要遠一些的,胡靜水忍不住伸出頭去望,卻看到火炮的目標並不是已經逼到壕溝之旁的象,而是遠處的敵陣!
因為所有的火炮都增加了照門,而炮手又是由俞大海操練出來的,因此二十門火炮齊發之下,整個大地震劇烈顫抖起來。至少有三枚炮彈,準確轟入阮氏軍陣之中,在阮氏軍中犁出三道血肉之溝!
阮福溪大驚:“明人也會用炮!”
他初時以為,幫助阮福渶的明人,不過是些海盜無賴,可現在看來,對方不僅會用炮,射擊的準確性還不差,這讓他意識到,此次會安之戰,只怕難以善了!
戰象此時也到了壕溝之前,那些驅趕戰象的象兵,催促著戰象進入壕溝。壕溝裡積著水,戰象才一下去,便紛紛發出淒厲的叫聲,原來那水下,竟然埋著無數尖銳的鋼矛!
新襄別的沒有,可鋼鐵之精緻,可謂甲於天下,故此鋼矛之堅銳,足以刺穿大象的腳掌。而大象體重極重,又不會跳躍,根本無法淌過這水下的鋼矛陣!…;即使跟在大象身後的步卒這個時候想要替大象將水中的鋼矛盡數清除,可等待著他們的,是城頭上密集的火統彈子!
阮福溪派來進攻的,除了三十頭戰象之外,還有近千名兵卒,他原以為憑藉三十頭戰象,一輪衝鋒即使不能破防,也可以在試探出城中虛實後撤回,便是略有傷亡,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但是,城頭上少說有三百枝火槍在噴射著死亡火焰!
俞國振得了路易斯咖西亞的幫助,以每枝五十兩銀子的價格,進口了五百枝蘇爾火繩槍,這些火繩槍,恰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