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宮,單名一個和字。”
海棠一下站了起來,瞪圓了美目,道:“你就是雲裡飛宮和?”
宮和呆了一呆道:“姑娘知道我?”
海棠道:“我聽神刀李提過。”
宮和又復一怔,急道:“姑娘認識李凌風,可知道他如今在哪兒?”
海棠道:“宮爺找他?”
宮和道:“我急著告訴他,他有個朋友落進總管衙門裡了。”
海棠道:“宮爺可是指李海—李總捕?”
宮和忙道:“是啊,姑娘知道這件事,那麼李凌風……”
海棠道:“他也知道了……”
她把結識李凌風的經過,以及今夜跟李凌風—塊兒,夜入總鎮衙門救李海—的情形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宮和肅然抱拳,道:“我沒救錯人,姑娘果然是位愧煞鬚眉的女中丈夫,而且是神刀李的紅粉知己……”
海棠道:“攀不上是神刀李的知己!”
宮和目光一凝道:“姑娘不該這麼說,神刀李是怎麼一個漢子,姑娘應清楚,他既然對姑娘提過宮和,姑娘也應該知道宮和是怎麼個人。”
海棠道:“我知道,他跟我說得很清楚,宮爺大義……”
“大義這兩個字我不敢當,”宮和截口道:“我只是跟姑娘一樣,一向仰慕神刀李是個鐵錚漢子真英雄。”
海棠道:“宮爺是英雄惜英雄。”
宮和道:“那我更不敢當,我天生的賤脾氣,見不得不平事,一要碰上不平事,就是豁出命去我也非把它搞平不可,咱們別在這兒耽誤了,趕快到那個衙門去看動靜吧。”
海棠俯身要去拿她那兩把刀,宮和道:“我來吧。”
他比海棠快一步,俯身抓起了刀,海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謝謝你了。”
宮和道: “論起來咱們不是外人,姑娘幹嘛這麼客氣,走吧。”
海棠要邁步,身子突然一晃。
宮和忙伸手抓住她的粉臂才扶住了她,道:“怎麼了?”
海棠眉鋒微皺,道:“頭有點暈,不礙事。”
宮和道:“也許是失血多了些,我扶著姑娘吧。”
他沒放手,雲裡飛是個英雄人物,人家一番好意,心裡絲毫未做他想,海棠又怎麼好避嫌顯得小家子氣,只有任他扶著。
兩個人趟著濃濃的夜色往總鎮衙門走,宮和道:“受箭傷的滋味兒我可是領教過,昨兒晚上捱了他們一箭,到現在傷口還很疼呢。”
“怎麼,”海棠一怔,轉過臉來道:“你也受了箭傷!”
“可不是。”宮和帶笑應了一句,然後把他昨兒晚上,見李海一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道:“幸虧我撐住了,腳底下也快,要不然非落進他們手裡不可,我一口氣跑出了城,找個地方拔了箭,上了藥,停也沒停就又折進了城,我要找神刀李,把這訊息告訴他,進城就見他們滿街搜尋神刀李,我仗著自己腳下快,沒在意,可就沒能找到神刀李,想往那個衙門裡闖救人去,可是帶著傷又不敢貿然行動,都快把我急死了。”
海棠道:“你傷在哪兒?”
宮和道:“跟姑娘一個地方。”
“也是左肩窩!”而且他如今只用右手攙扶著海棠。
海棠忙道:“那你還扶我?”
宮和笑笑道:“不要緊,我這傷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只是隱隱有點疼,沒大礙了,姑娘卻是剛受的傷。”
剛才沒活動不覺得,如今一活動竟覺傷口疼得厲害,跟火燎似的,帶得半個身子都不舒服,海棠情知逞強不得,只有讓宮和扶著。
儘管海棠知道逞強不得,可是她心裡急,所以打從大明湖邊動身起,她腳下一直放得很快。
宮和自然覺察得出,也明白她的心意,道:“姑娘帶著剛受的傷不宜走這麼快,雖然我已給姑娘上了金創藥,止了血,可是活動太激烈仍然會流血,姑娘不能再失血了。”
海棠道:“謝謝你,我知道。”
海棠是真知道短時間內不宜活動激烈的後果,可是她心裡惦記李凌風跟李海一的安危,顧不了這麼多。
只聽宮和又道:“姑娘放心,神刀李的一身絕藝我清楚,憑那個衙門裡的那些人絕奈何不了他,他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這海棠也明白,但是她就是放心不下,所以腳下的速度一點也沒減。
好不容易終於看見那廣大的總鎮衙門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旗杆上的那串燈熄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