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李小新的“蜈蚣鉤”破開了血滴子的光束,在光影殘像中穿起幾丈,帶著一盤若霧似雨的光雲在空中迴旋急繞。靈活至極的在血滴子的追蹤下左右忽閃,看似兇險至極,卻始終遊走在血滴子刀鋒的邊緣。
“天蚣舞!”蛛後驚呼道:“沒想到,有人得到過大姐的傳承。看樣子,他在‘天蚣舞’上浸淫至少二十年。怎麼沒聽大姐提起過,她還有一個傳人!”
李小新這套身法的確是當年五毒之首“天蚣道人”的絕學,難怪他會冒死搶救蛛後。
驀然——
追命趙的血滴子疾進幾丈,化身白龍,直襲李小新後腦。
李小新身後忽然爆出一對蟬翼般的虛影,雙翼齊陣之間傳揚著風雷的咆哮異響,手中雙鉤微散驟合,身形略略一沉,又如一條插翅蜈蚣般再度翹揚飛起,圍繞大廳四壁復射十丈之遙。
此時,李小新給人的感覺就和騰雲駕霧沒什麼兩樣。
蛛後等人只覺得大廳中的氣流在李小新身法的帶動下,開始飛揚暴卷,。兩隻耳邊呼呼生風,銳利如刀的空氣在他們身體兩側飛速疾行之間,就連他們身體裡的血液都在跟著氣流上衝,一陣陣的心悸之間彷彿呼吸都被風聲強勢壓制。
李小新就在第二個縱射之後,開始出現後力不續的情景,卻猶在苦苦支撐之間嘶啞低吼道:“一齊奮力前掠,快逃出來。”
蛛後、蜂皇這才如夢初醒,二人猛力撐起霍青衣同時往前急掠。空中的李小新也踩在牆上扭轉身形,雙鉤暴起疾斬血滴子,轟然劇震之中,兩道光芒同時隱沒。蛛後三個人堪堪飛出七丈之外,全都踉蹌不穩的僕到地上!
跟著沉落身形的李小新,腳才沾地就已經什麼都不理會的匆忙坐下,雙目緊閉,迅速運功調息起來。
憑李小新的功力,根本無從駕馭“天蚣舞”,僅僅是這一剎那的凌空騰飛,李小新就好似跋涉了千山萬水,攀越了陰陽兩界一樣的虛脫至極。
此時的李小新,面色白中透青,眼眶周圍下陷,額上筋絡顫動,嘴唇發紫,汗透衣背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也正是他的喘息聲,引來了追命趙的第二次追殺。追命趙揚手之間,半空中的那隻血滴,正好對準李小新的頭頂直壓了下來,位置拿捏之準、角度之狠辣刁毒,匪夷所思!
“開!”不肯坐以待斃的李小新,傾盡全身功力,奮起反擊中蜈蚣鉤橫起飛旋,硬碰硬的彈開血滴子時,兩道血箭已經從他口鼻當中噴射而出。饒是如此,李小新左手的蜈蚣鉤也跟著又起一抹寒光直指追命趙下腹!
電光火石之間,追命趙吸胸凹腹,陀螺也似的轉出半圈半轉。讓過對方大半攻擊時,卻見蜈蚣鉤上血芒乍現——那柄怪異的毒鉤,在追命趙的左脅翻卷開一條三寸長的血口子!
李小新跟著一個踉蹌奮力站起,背靠牆壁扎穩了馬步,強忍著內臟火辣至極劇痛,雙眼宛如染血般瞪看追命趙不動。一字一句的道:“當年天蚣師父對我的傳藝之恩,李小新今天用命來還……,你們還不快走。”
“天蚣亂舞!”李小新話音一落,暴起身形,怒吼如雷的殺向對方。一溜寒光交織飛舞著脫開了李小新的手掌,縱橫旋射著撲向了對方。與追命趙手中血光暴烈的絕世兇器隔空相撞。
殘影,火雨在兩把兇器的呼嘯錚鳴中乍起乍滅……
李小新再次撞在了牆上,口中鮮血噴射不知,身上也被開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放我下去
重傷之後的李小新手捂著傷口,面帶微笑的背靠著牆壁慢慢坐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天蚣道人當年不就是對自己有過一份之恩麼?自己也只不過是為了能再吃一頓飽飯,才像小狗一樣跟在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道姑身後走了五十多里。那個道姑走的真快,自己跑摔了幾次才勉強跟上她的腳步。
後來,她給了自己一本破書,說:“你將來的富貴就在這本書上。等你學全了書上的東西,你可以搶別人的飯,搶別人的錢,甚至搶別人的命……搶你所有能搶的東西……”
他成功了,他搶來了自己所有想搶的東西,雖然他總覺得搶來的飯裡帶著那麼一股子血腥味,但是他卻永遠感激那個送了他一本書的女人。
他以前沒有機會去報恩,等機會擺在他面前時,他卻要拿命來還……,
“無所謂啦!這些年我殺的人還少麼?”李小新明明聽見了血滴子的呼嘯,卻根本沒有繼續逃跑的意思。他也跑不了。
“他是瞎子,我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