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切的辯解,一切的真心,在老爺子那冷笑熱嘲的眼中全都成了巧言令色之談!
手足無措中,江三隻能咚咚地伏地叩起頭來,一聲連著一聲,一聲重似一聲,就像不知道痛一樣,血順著地磚流溢開來。鄭小六實在看不下去,一掌將他敲暈過去,無奈地道“何必呢?阿爹,即便有錯也不止他一人。瀟然也沒有做對過!”
“所以你必須告訴阿爹你究竟是個什麼打算,別扯些雜七雜八的,阿爹不聽。乾脆一點!”鄭笠惱了,他主動給閨女出氣吧,人家還不領情,這讓他這做爹的好不鬱悶。
“阿爹,就像江繼周忘不了當年的曹香一般,咱也忘不了飲馬江湖的嶽大哥,所以他寵愛白氏咱從來都不怨!阿爹不是說了嘛,女兒家嫁人其實就是為了體驗什麼叫有家,有兒女,什麼叫為**,為人母,為人媳……,雖然一開始咱做的不好,但是漸漸地咱有了舒齊,有了婉菱,有了婉蓁,就很好了,阿爹,你和阿孃不要為了咱難過!其實,咱一直過的很好,很快樂!什麼是蹉跎,有期望抱著幻想的人才會講什麼蹉跎……,可是你閨女沒有呀,早在很早以前就沒有了!所以,別逼咱了,阿爹!~”鄭小六說到這裡,哭得泣不成聲。
姚太君聽到這裡也哭了。嗚咽地道“可是江繼周不是良配。”
鄭小六點頭道“是的,他不是良配,他喜歡美好的事物,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留住。那怎麼可能?”鄭小六的臉上浮出一抹了然的輕笑,只是她眼角的淚更加不停地落下。“可是咱還是很感激他的,因為他咱有了三個可愛的兒女,這樣很好,瀟然很好!”
姚太君實在忍不住了,哭成了淚人道“可是瀟然,你還年輕呀?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過一輩子呢?”“有些事,有些人,你這一輩子怎麼知道就能遇到倆次?”鄭瀟然含著笑著反問道。
“那也不一定就只會遇到一次呀!瀟然呀!~”你怎麼就這樣固執,晏太君又是傷心,又是難過!
鄭瀟然抬起眼睛直視親孃,那雙眼中沒有一絲的祈望,只有平靜無波的死寂,一如當年!當年的鄭瀟然就是這樣,毫無求生的慾望,每次殺入敵陣都似不要命一般,鄭笠瞅著實在害怕,這才動了心思強要將她嫁人!
鄭笠和姚氏看了好不心痛,鄭笠終於忍不住道“非他不可嗎?若是他回來找你了呢?”
“阿爹。無愛便無傷!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是當年的他,鄭瀟然也不是當年的鄭瀟然。其實阿爹和阿孃若都不喜歡江繼周,等孩子們成親的成親,出嫁的出嫁後,咱會跟他和離的。放心,他不會阻攔的。他攔不住鄭瀟然,困住鄭瀟然只能是鄭瀟然!”
因為無望所以停留!
此時此刻鄭笠這位一輩子剛強的老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睛,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冤孽呀!“瀟然,你這個樣子。還不如戰死沙場了呢!”姚氏聽了哭倒在身後的椅背上。
鄭瀟然輕輕地低下頭顱把頭貼在冰冷的地上,叩首。然後一絲不動地靜靜地等待著阿爹和阿孃的選擇!此情此景,一如當年!
當年瀟然就是這樣靜靜地等待,等待著他們放手讓她嫁去遙遠的京城!姚太君傷心地別開眼去,瀟然你怎麼可以這樣自暴自棄呢?咱姚蘊姚雁歌剛強了一輩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即固執又愚蠢的閨女呢?“瀟然,爹爹當年答應了你,實指望你能借機換個環境過上好日子,可實際上你過成這樣更是讓阿爹傷心!
所以這次阿爹不能答應你!你留在鄭府裡吧,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你就可以離開,你若是一輩子都想不清楚,你就一輩子都留在阿爹身邊吧。阿爹和阿孃生養了你,從來都是放開手心裡寵著,愛著的,不是送到人家手裡被糟蹋被傷害的。
你也知道,你爹一輩子不相信命,也不相信報應。你想怎麼怨你爹都好,你想怎麼恨你爹都行,反正這件事沒有更改的餘地了。咱鄭笠的閨女,不能跟他江繼周過一輩子!
這話,阿爹放在這裡,永不悔改!”鄭笠一臉的果決,不妥協!笑話,他是從底層的小兵一步步爬升到將軍位上的絕代大將,心智是何等的堅定!
鄭小六再次抬起頭,已是一臉惶恐,不禁口呼道“阿爹?~”
“鄭瀟然,你是咱鄭笠的閨女,自打落生就歸咱管,別以為你嫁人就自由了,別做夢了。”鄭笠恢復了他一品驃騎大將軍的本色,既然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就圈起來,清醒清醒再做安排!“來人呀,把鄭瀟然給老子關起來,什麼時候老子讓放人再放她出去!另外。這個江家的老三,派人把他給江敘道老狐狸送回去,告訴他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