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謎團的答案當然是明白無誤的。但是,由於它與現在的主流派觀點格格不入,所以很少被人眷顧。這個答案就是:埃及文明不是逐步“發展”出來的,它是一筆現成的遺產。(8)
多年來,韋斯特一直是埃及學派的眼中釘、肉中刺。但是現在主流派學者中也有更多的人對埃及文明的突然產生感到困惑。已故的倫敦大學愛德華茲埃及學教授沃爾特·埃默裡將這個問題歸納如下:
大約在耶穌誕生前3400年時,埃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個國家從一個只有散亂的部落的新石器時代文明一下子突變為組織嚴密的君主國……
與此同時,文字出現了,建築技術、繪畫藝術、手工藝水平都發展到令人瞠目的水平。所有的證據都證實,一個繁榮昌盛的文明已經到來。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個相對而言極為短暫的時間內,因為,埃及的文字和建築獲得如此重大的發展似乎很少或者根本沒有任何背景。(9)
有一種解釋很簡單:埃及是從古代世界的另一個已知的文明那裡獲得這種文化上的突然的、決定性的提升的。美索不達米亞地區、幼發拉底河下游的蘇美爾國很可能就是這個已知的文明。儘管有很多基本差異,它們共有的各種建築工藝和建築風格(10)的確表明這兩個地區之間的聯絡。但是這些相似點中卻沒有任何一點足以成為我們推斷一個社會直接影響另一個社會的因果關係。相反,如埃默裡教授所言:
我們的印象是,這是一種非直接的聯絡,而且可能存在一個第三者,是它的影響遍及幼發拉底河及尼羅河流域……當代學者們往往對這種從某個假定的、尚未發現的地方向這兩個地區移民的可能性嗤之以鼻。(然而)這種將其文化成就分別傳授給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的第三者的理論,卻是這兩個文明之間的共同特徵和它們的重大區別的最好的詮釋。(11)
除了其他問題以外,這個理論也清楚地解釋了下面的神秘現象:埃及人和美索不達米亞的蘇美爾人看來都崇拜完全相同的月亮神——他們各自信奉的眾神中最古老的神祇(埃及人稱其為索斯,蘇美爾人稱其為西恩)。(12)著名的埃及學者沃里斯·巴奇爵士說,“他們實在太相像了,不可能是單純的巧合……說埃及人借鑑了蘇美爾人的神祇,或者蘇美爾人借鑑了埃及人的,都不對。但是有一點必須得承認:兩個民族的知識界都曾向同一個極為古老的出處借用過神學體系。”(13)
假設的第三者(2)
因此,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共同的極為古老的出處”是什麼?那個“假定的、尚未發現的地方”在哪裡?巴奇和埃默裡都提到的那個先進的“第三者”究竟是誰?如果他能在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留下那麼豐富的遺產,為什麼就不可能在中美洲也留下點呢?
說中美洲的文明比中東的文明“起飛”晚得多的言論未免有些不妥。兩個地方起始的脈搏可能是同時開始跳動的,只不過後來的結果大相徑庭了。
根據這一劇本演繹下去,這些文明使者在埃及和蘇美爾創造了持久而偉大的文化,取得了輝煌的成功。但是,在墨西哥(秘魯也一樣)卻嚴重受挫。開始的時候也許一切順利,巨大的石頭人像和長鬚的白人浮雕就是那時製作出來的,但是後來卻急速衰退。文明之光決不會熄滅,不過事情似乎直到公元前1500年前後——所謂“奧爾梅克地平線”上晨曦微露時,才開始有了轉機。到那時,那些偉大的雕刻品早已經年曆久,成了威力無比的古代遺物。它們全部的但已被遺忘的源頭已被包裹在巨人和長鬍子的文明人的神話迷霧裡了。
倘若事實果真如此的話,我們就可以注視那些遙遠得多的歷史面孔,而不必呆望著某個黑人頭上的杏仁眼,或者“山姆大叔”的高鼻子深眼睛,在那裡胡思亂想了。這些傑出的藝術品很可能儲存了一個早已消失的文明留下的人物形象,而這個文明是由幾個不同種族的人組成的。
總而言之,這就是應用於中美洲的“假設的第三者”理論:古墨西哥文明的崛起並非沒有外來影響,但不是東半球的影響。東半球和美洲的某些文化,都在極為遙遠的古代繼承了一筆遺產,接受了一個第三者文化和觀念的影響。
從比利亞埃爾莫薩到瓦哈卡
離開比利亞埃爾莫薩之前,我去了一趟奧爾梅克與瑪雅文化研究中心。我想向那裡的學者請教這一帶還有沒有其他重要的奧爾梅克遺址。沒想到他們出主意說我應該跑遠點,到荒郊野外去瞧瞧:西南方几百英里外,瓦哈卡省的阿爾班山上,考古學家們在那裡出土了一些“奧爾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