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她又真不能對韓氏怎麼樣,不然日後,即便白淺薇嫁到定遠侯府去,只怕白府眾人也撈不到一丁點好處。如此豈不是白費了她一番苦心。
“你坐!”老太太主動招呼韓氏,難得先服了軟。
韓氏依言坐下,將脊背挺得筆直,面上無甚表情地道,“不知母親叫兒媳前來,所謂何事?”
“眼見已過了年,三兒也快回來了,五丫頭的手又曾受了傷,我想著,是不是該將文姨娘從家廟裡接回來?”
“此事有母親做主便可。”反正她的意見對於結果不會有絲毫改變。韓氏硬邦邦地道。
白老太太頗看不慣兒媳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但又不好出言斥責,便只有將這氣生生嚥到肚子裡。
“如此我明日便遣了婆子去將她接回府。”
“若無其他事,兒媳告退。”韓氏站起身道。
白老抿唇“嗯”了一聲,面露不快之色。
然而韓氏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她這個樣子。哪有將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待人走出去,白老太太對侍奉在一旁的董媽媽道。
董媽媽知道白老太太正在氣頭上,連連勸道:“三夫人歷來便是這個脾氣。”指望她一時半會兒給過來是不可能的。
何況老太太行事確實極不厚道。
仗著自己是長輩,欺負韓氏孤兒寡母,丈夫不在身邊,粗暴將韓氏軟禁,還欲送白蒼離府。
再者。太唯利是圖了些。
若不是白淺薇尚有利用價值,只怕老太太也不會改變主意。
白老太太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整個白府的未來。
若白淺薇真能順順利利嫁進白府,對白晗日後的仕途也是有利的。
女孩子家家的,生出來不能為家族建功立業,便只能藉助婚姻為家族贏得一份助力。
多少世家大族都是這樣過來的。輪到她這兒,也是再自然不過。
這一整日,韓氏心情都不太好,將自己悶在藥房一個上午,連丫頭敲門進來送午膳。都沒有應聲。
“三夫人?”送飯的婢女喚了幾聲,裡面卻毫無動靜。
那婢女心裡有些慌神,忙去薔薇館稟告給了白蒼。
白蒼讓鈴蘭去外面打探下訊息,帶著雲英親自去了一趟滴翠管。
到時,韓氏已自藥房裡走了出來。
只是臉上鋪著一層粉,眼睛有些紅。
白蒼將婢女打發了出去,走過去抱著韓氏的腰道:“母親為何事難過,說出來,女兒即便幫不上忙,也能陪你一起哭一場。”
韓氏拿帕子摸著紅腫的眼角,強笑道:“無事。是為孃的不中用,讓蒼兒受委屈了。”
白蒼以掏出帕子,輕柔地替韓氏拭淚,嘴角帶著淺笑,搖著頭道:“蒼兒不覺得委屈。”
韓氏替白蒼理了理鬢邊的碎髮,也跟著擠出一絲笑容。
母女二人相伴著用了午膳。
韓氏便趕她回去歇中覺。
白蒼點點頭。
她這母親不僅不善言辭,還極要強,只怕不太願意讓兒女瞧見她脆弱的一面。
回到薔薇館,鈴蘭訊息也打聽地差不多了。
靜安堂的媽媽去了後院,吩咐小廝餵飽馬,明日四更起身,去往家廟。
這是打算將文姨娘接回來了?
母親不願意文姨娘回來?故而哭泣?只怕不止這麼簡單的原因。
然而白蒼覺得,她應該可以做些什麼。
她讓鈴蘭去瞧瞧那幾個新買的婢女給調/教地如何了。
薔薇館嚴重缺少人手,一個大丫頭恨不能掰成兩個用。
白蒼身邊尤為缺少助力,不得不借用白淺薇的丫頭。
月上中天,白府沉浸在一片熟睡中時,白蒼閨房外的窗戶卻被人敲響。
白蒼批衣起床,對站在窗戶外面,將自己的身影掩蓋在屋簷下的陰影裡的月裳道,“世間是否有藥,讓人喝下去後,呈現風寒重症?”
月裳點點頭。
“吩咐人去白府家廟。讓文姨娘生這種病吧。用量你們自己把握,讓她回不了白府即可。”
“是,奴婢遵命。”月裳得了吩咐,正欲退去。眉頭忽而一皺。
“姑娘,圍牆外面有動靜,只怕有人在翻牆。”月裳聲音急促而低沉地說道。
白蒼眉頭一皺。
該不是佟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