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雖然她已經有了萬分的心裡準備,但當她真正從女媧口中得知兒子那特殊的身份時,心裡還是難免震驚。瑤姬很害怕如果有一天兒子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他會不會離開她,是否意味著因身份懸殊而不能同住一個屋簷下?母子之間的關係還會像現在這樣親密嗎?瑤姬很惶惑。
&;nbsp&;nbsp&;nbsp&;nbsp“娘,這個時候恐怕”楊戩站起身兩手扶著母親雙肩,淡然淺笑。
&;nbsp&;nbsp&;nbsp&;nbsp“不會耽誤的”瑤姬抓住兒子放在自己肩頭的一隻手放在自己掌心中,另一隻手放在兒子的手背上輕輕拍著。“只是去看看花燈,一定來得及回來的”
&;nbsp&;nbsp&;nbsp&;nbsp“好。”依舊是淡然淺笑。確實趕得及。當初元始天尊宣佈十五日之後為掌教交接大會,因為當時崑崙並沒有布時間結界,所以崑崙的時間是和凡間同步的。但凡間十五日只相當於天上的半個時辰,對於居住在凡間的仙家來說自然是趕得及的,但對於居住在天上的仙家卻是個極大的考驗,那些腳程快的倒不在話下,稍慢的恐怕就很難說了。所以元始天尊臨時宣佈盛會當天在崑崙重新布起時間結界,使之與天庭時間同步,這樣一來,居住在天上的仙家便有足夠的時間往來於崑崙之間而不至於誤了時辰。去凡間逛個花燈會而已,對現在的崑崙山來說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時間的確綽綽有餘。
&;nbsp&;nbsp&;nbsp&;nbsp凡間,今晚的月色分外明亮,崑崙山下的一個小村鎮裡,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花燈爭奇鬥豔,人們放河燈、猜燈謎、舞龍、舞獅子,好不熱鬧。楊戩扶著瑤姬在人海燈海中緩步慢行。也許真的是凡間這單純又真實的熱鬧場面感染了楊戩的情緒,他不再是淡然淺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過多久,楊戩的情緒似乎受到了什麼影響,臉上的溫暖慢慢地淡去。瑤姬看在心裡,知道他必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不點破,而是望著一排漂亮的花燈住了腳步,笑道:“二郎,好不容易下來一次,別掃老孃的興致啊”
&;nbsp&;nbsp&;nbsp&;nbsp聽到這話楊戩心裡打了個突,復又恢復一臉溫暖的笑容。本來有這對“才子佳人”就為今晚的花燈會增色不少,那絕塵的氣質和出眾的外貌已經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球,現在楊戩這麼一笑,路過的但凡是個人,無論男女老少,全都傻了眼,沉浸在絕世美男子這傾城一笑中。甚至有個女子大大咧咧地排眾而出,羞答答用手帕掩面走到楊戩面前道:“公子家住哪裡,可否婚配?”見楊戩不吭聲,女子拿下手帕,眉目肆無忌憚地在楊戩身上橫掃,那熱烈的眼神簡直讓楊戩想不顧一切來個憑空消失。以前雖然也有不少或鄙夷或痛恨或看好戲的眼神在自己背後等著看自己從的司法天神的位子上摔下來摔個粉身碎骨,但像今天這般被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而且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這樣肆無忌憚,縱是楊戩再淡定,也難免會不舒服吧。那女子羞紅了粉腮,用手帕遮掩起半邊臉,卻難以掩飾眼神中投射出來的炙熱。好像要把楊戩吞進肚子裡似的,在楊戩身上狂掃了一陣,嬌滴滴地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道:“若是公子不嫌棄,小女子願為公子鋪被加衣”
&;nbsp&;nbsp&;nbsp&;nbsp“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楊戩雖然覺得這女子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很是不敬,甚至讓他想到了劉彥昌寫給三聖母的那首俗不可耐的情詩,卻並沒有太生氣。世間男女本就如此,只是單純的炙熱而已,記得與寸心初識時,她的眼神中也曾經出現過這種炙熱,難道這就是情嗎?楊戩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所以他並不能深刻體會。而眼前的女子只是純粹的炙熱,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他不能說人家錯,但即使不錯,這種炙熱過後又會是什麼呢?又能堅持多久?“在下還有事,請姑娘讓開”
&;nbsp&;nbsp&;nbsp&;nbsp只是淡淡的一句,卻是不容質疑。白衣輕揚,星眸淡掃,顧盼之間,威嚴與芳華並舉,讓人覺得這人“本應如此”,甚至會生出負罪感,就好像剛才的“欣賞”是一種冒犯,甚至褻瀆,又好像是傷害,或許更多,不由得人們不低頭、讓路、羞愧乃至無地自容。事後連他們自己都會感覺奇怪,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