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隆點燃雪茄,一股櫻桃味升起,雲煙霧燎之中,不徐不疾地開口:“首先,我要讓你知道。無論那位純血血族是誰,如果他沒死,只要他願意回來,他就是下一屆族長,也無論他和你什麼關係。”
“第二,如果他已經化為石雕,那麼現在必定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他欺騙了你,先生。純血血族的血脈天賦,可以以命換命,我猜測,他不是你最親密的戰友,就是你的愛人?這是一個堪稱逆天的天賦,任何人,只剩下一口氣,任何狀態都可以救活。”
他頓了頓,忽然轉移了話題:“你見過血族的屍體麼?我是說正常死亡的,並非戰死的。”
徐陽逸搖了搖頭。
“石頭。”阿發納隆深吸了一口,抬眉道:“任何壽終正寢的血族,最終都會化為石像。一旦這個形態,就表明完全死去。純血血族也不例外,我看到過,一旦純血血族使用了以命換命這一招,就絕對會進入死亡,並非長眠——我想,他是這麼對你說的。對嗎?”
徐陽逸抿了抿嘴,心中直往下沉。
死了?
怎麼會?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屁股背後,倒貼上來,自己最後居然違背原則接受了她的女孩,那個為自己送上性命,化為望夫石的女孩……居然死了?
他不在乎對方是不是血族,但是他現在很在乎對方的生死!
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來到羅馬尼亞,和這個半步的老怪物糾纏,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答案?
“這不可能。”他手中的杯子不自覺被握得“咔咔”想,從牙縫中飄出一句話:“她對我說過,她只是沉睡。阿發納隆……”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殺意卻震得整個房間都嗡鳴作響。
“如果你敢說假話,本大公保證,血族出一個,我殺一個。殺到你們沒人敢再出來為止。”
“你大膽!”管家終於忍不住一步踏前,怒斥道:“面對塔古勒家族的族長……”
“轟!!”還未說完,他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被打飛,猛然陷入牆壁之中,壁爐被撞過,破碎不堪,恐怖的蛛網紋剎那間從撞入之處蔓延。管家一言不發,已經昏死了過去。
“他該感謝你。”徐陽逸看著杯中紅酒,不帶感情地說:“如果不是你出手,他會更嚴重一些。”
阿發納隆目光更加深邃:“自己的狗,還得栓好點才是。”
就在剛才一剎那,他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的殺意。彷彿從屍山血海裡面走出來,立刻將管家打飛。因為他知道,這股殺意一旦爆發,管家恐怕徹底廢了。
在血族族地被人廢了貼身管家,他丟不起這個臉,塔古勒家族更丟不起。
“接著剛才的話題。”他馬上轉移了話題:“沒錯,那位純血血族已經死了。不過,還有一個辦法,讓他活過來。”
他適時停下語速,豎起兩根指頭:“兩份聖影級。這牽扯到了塔古勒家族的絕密。”
“可以。”
阿發納隆舔了舔嘴唇,手一抬,一片血色光幕將兩人周圍三米完全隔絕出來。聲音也慎重無比:“地球上沒有,然而,上界一定有!”
“血族,並非來自地球,你想想,地球一切,各大國度,一切都是神造,要麼就是惡魔那樣的慾念化身。血族呢?”
“不是透過修煉,只是被蝙蝠咬了一口的異變。這是第二次造物,它……並非地球的原生物種。”
徐陽逸目光閃爍:“證據?”
阿發納隆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飛快結印,剎那之間,面前金光閃爍,不到五秒,一張殘破的紙片出現在面前。
只有指甲蓋大小,靈力探入,卻什麼都感覺不到。只能感覺一股血腥的,磅礴的生命力。
“猜猜,它來自哪裡。”阿發納隆的笑容微微有些猙獰:“算了,我告訴你吧。它來自於一個你永遠想不到的地方。”
“真武界!”
徐陽逸目光霍然閃亮,自己看去,果然,紙片角上有真武二字。
“從前,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是,直到你說出真武界,我忽然明白了。”
“這張紙片,是血族聖物,來歷甚至比該隱大人更早!你知道它怎麼遺落的麼?”他湊近了一些,笑容無比神秘:“因為……它在那隻咬了該隱大人的蝙蝠肚子裡。”
“那隻蝙蝠和尋常蝙蝠沒什麼不同,只有這張紙片,它咬過該隱大人。於是該隱大人成為了原初的血族。你不覺得,它們的關係很神秘?”
徐陽逸接過紙片,沉吟片刻才道:“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