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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部分

一早才從當地人口中瞭解到那一夜發生的異景。但他卻是親眼目睹了金色的雨點從天空中落下,墜入西方的地平線之下的場面。

那場景讓他回想起了老人們口中七十年前發生的死地的災難,星星從天空中落下之後,沒多久‘異怪’便出現了,它們成群結隊開始攻擊村落與城鎮,就從那時候開始薔薇邊境上便開始荒廢。逐漸成為了一處無人的荒野。

所幸若非如此,也沒有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的存在的價值,亡靈們自從開始向西退卻之後,這片無人區上的亡命徒就愈發興盛起來。

因為無論是羅薩林還是黑月領主們都需要這條脆弱的生命線,骨頭架子們若一刻沒有永亡的安息,它們就需要各種各樣的材料。許多人都在偷運屍體和骨骸,羅薩林的領主明面上嚴令禁止這樣的行為,但誰不知道薩林邊防軍就是最大的走私販子。

可惜這門生意如今也要斷絕了。

那辛看著林子裡那些凋敝的村落,絲毫不感到奇怪,在羅薩林邊境上有太多這樣的村莊了,早先在亡靈們的侵擾下,人類還能在森林中苟延殘喘繁衍生息,但那些東西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如今此地的住民要不是搬回了羅薩林的嘆息高牆之後,要不是渡過海峽去九鳳當難民。要不就是化作了一堆白骨。

異怪們的活動越來越頻繁了,亡靈們在亡月之海東面一退再退,如今這條脆弱的貿易路線變得愈加漫長危險,走在這條路上活下來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那辛。”一箇中年男子騎馬從後面趕了上來,他讓自己的坐騎踱著步子,在那辛身邊減緩了速度。當陰影遮住了那辛時,他才抬起頭來看向來者,那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平坦的額頭下面容嚴肅。挺直的鼻樑兩側有兩道銳利得令人心悸的目光,眼神滄桑其中彷彿藏有很多故事。看起來飽經風霜,但裸露在外的面板卻保養得很好,完全不像他們這樣在刀尖上打滾的亡命徒,看起來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這種人一般是貴族,要麼就是從羅薩林北邊來的騎士,那辛看著他的戰馬——那是真正的戰馬。不像是馱馬挽馬這樣的混血雜種,那馬到馬背足足有一人多高,體格修長健壯,毛皮油光水滑,那馬靜立下來。一條條完美的肌肉的線條在那辛就像是一件活脫脫的藝術品。

這頭馬在羅薩林不知道要買到什麼樣的天價,但那辛知道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因為這是一頭典型的鬼車,在九鳳也只有出身最正的騎士才能用得上這樣的坐騎。

因此他絲毫不敢打這匹馬的主意,那些真正的亡命徒可能把歪念頭打到九鳳的貴族身上,但他只是一個清道夫,還不是黑路上的那些屠夫。

那個中年男人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衫,一頭半長的黑髮垂在肩上,腦後繫了一根細細的馬尾辮,面上戴著個黑色的皮眼罩,遮住了一半臉孔,一條猶如蚯蚓似的疤痕從皮眼罩下面露出個尖兒,像是一條紋身般刻在他的右臉上。

他戴著貂皮手套的手始終抓在韁繩上,另一隻手不離懸在馬鞍上的長劍劍柄太遠的位置,那是一口貔貅吞口的青銅劍,與沃恩德其他地方的劍式有很大不同。

戰馬在騎士的控制下打著響鼻,從籠口後面噴出薄薄的霧氣。

中年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他說道:“還有水麼?”

那辛畢恭畢敬地看著對方,回答道:“水有些發餿了,是凰火小姐口渴了麼,不過前面就是丘桑澤河了,柳先生?”

“是你撿回來的那個人。”

“他醒了?”

那辛有點驚喜地問道。

那個人是在三天前那場異景發生之後,他從託姆羅附近的大道上撿到的,他們發現對方時,那個年輕人倒在一片矮石牆下,穿著一件有些奇怪的大衣,面朝下人事不省。

那辛知道那地方以前是託姆羅的農民們牧羊的大道,但自從異怪開始肆虐之後,牧民們就遷徙去了託姆羅西面,留下一個無人區,他們不知道多久沒有在那裡遇到過‘同行’之外的旅行者了。

不過他斷定那個年輕人多半不是清道夫,首先他長得和這一帶的人都不類似,頭髮不是黑色的,而是漂亮的深栗子色,鼻樑很挺,嘴唇很薄,面板很白,是個頗有些英俊的年輕人,那辛見過幾次亡靈中的黑暗貴族,下意識覺得對方和那些人很像,只是身上沒有那種陰冷的氣息。

然後對方身上的衣物雖然磨損得很嚴重,但看得出來做工十分精細,內裡的襯衫竟然敢是絲質的,這頗讓他吃了一驚。他還沒聽說過那個清道夫有這麼奢侈的。

“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