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的坦誠讓綠萼有些問不下去,所以看了一眼李半顛,李半顛酒癮難奈,先咕咚的喝了幾口,然後看著柳無牙直接說:“你惹麻煩了”
“我不明白,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柳無牙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在想什麼
李半顛故作神秘,小聲的說:“你怕是要吃官司”
“哦,柳某這些年來並未做過什麼得罪他人的事,為何要吃官司?”
“嗯,你以為呢?你以為別人家的兒子和丈夫到了你的礦上後都音訊全無,人家不會找你嗎?”李半顛故意把人數虛張了一些,想探一下柳無牙的底
柳無牙紋風不動,大聲問:“師兄的意思是我礦上的工人出了意外,我沒有安頓好他的家人嗎?”
“礦上出意外?”綠萼聽後,有些好奇
柳無牙與綠萼排坐著,看了一眼綠萼後回答:“正是,做礦因環境而言,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所以我給工人們的月錢是很高的,在他們來到我這裡幹活兒之前,我都曾清清楚楚的告訴過他們,儘管這些並非我願,但我也很難預料下礦後的各種情況,故而時有工人死於礦中,不過,在他們死後,我都會找到他們的家人,賠償他們一筆可觀的銀錢,以助他們度過餘生”
“當真如此危險?”綠萼對礦上的事不瞭解,一聽死人是常事,著實緊張“那無牙師兄為何還要開礦?”
柳無牙搖頭,嘆氣:“師妹此言差矣,當世之中,非錢財不能度日,又逢天災,農田收成不堪,加上苛捐雜稅,叫人如何度日?所以,即便如此,明知挖礦危險,還是有人因為家中困難,願意到礦上挖礦”這一翻話聽似嘆息,實則不折不扣的解釋,既說清了工人們為什麼要來,也把工人的死跟自己劃清了關係
李半顛在柳無牙說話的功夫,喝完了葫蘆中的酒,晃了晃,沒聽到酒水撞擊酒葫蘆的聲音後,大聲的對柳無牙說:“師弟,你賺了那麼多昧心錢,給我打壺好酒先”
“半山師兄”柳無牙看李半顛的眼神成了直線,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茶盅,像是在極度忍耐
把柳無牙氣到後,李半顛嬉笑著說:“無牙師弟不會捨不得給我一壺好酒?”
“怎麼會”柳無牙見綠萼在場,也不好發飈,大喊了一聲:“來人啊”
柳無牙的弟子不愧是訓練有,沒一會就跑到了柳無牙的面前,俯身行禮後恭敬的問:“師傅有何吩咐?”
“去,去給師叔打壺好酒”柳無牙氣乎乎的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要最好的酒,去酒窯取出二十年陳釀的花雕給師叔把酒葫灌滿”
“是,師傅”弟子快聲答道,然後走到李半顛面前,問李半顛借下了手中的葫蘆
李半顛很放心的給了,他才不會怕,他料定就算給柳無牙十次機會,他也不會讓人在自己的酒中下毒,儘管柳無牙恨自己入骨,但是如果他要這麼做的話,早做了柳無牙的聰明不在於施陰謀小計,而是成大事不在乎代價,因此,柳無牙不惜頂著茅山術掌門人的名頭做生意,為的是什麼,李半顛很清楚
歡喜佛(二十七)
柳無牙的心裡是非常介意李半顛的到來,奈何有綠萼同行,心裡雖有不快,卻還要裝作沒事,吃飯的時候,面對李半顛的頻頻舉杯,他開始有點無力招架
“半山師兄,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來來來,再喝了一杯”李半顛又幫柳無牙的杯子裡滿上了酒,倒得太急,還灑了兩滴在桌上
綠萼不知李半顛是何用意,怕李半顛醉後誤事,勸道:“半山師兄,再喝就醉了”
“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搖頭晃腦的樣子,李半顛忽然又成了一個讀書人,與他衣衫破爛的形象不太相配
柳無牙沒有辦法,只好將杯子舉起,應道:“那好,我就敬師兄最後一杯”
“無牙師弟,你這是什麼話?你我都還活在人世,怎麼可能是最後一杯”
“師兄說得極是”李半顛讓柳無牙感到頭痛,不按套路的出牌讓他實在不好對付,喝下杯中物後,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誰知道杯子剛落下,李半顛又為他斟上了“師兄,使不得”
“使得,使得,你我師兄弟三十年沒見面,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李半顛嬉皮笑臉的看著柳無牙,自己先幹了一杯,直呼:“好酒啊”
一來二去,兩個人都喝了不少,到李半顛醉得爬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時候,柳無牙也覺得有些暈了,當他看到綠萼在為李半顛擦汗,心裡非常的不舒服,不高興的說:“師妹這是何故?”
“半山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