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無異於當眾羞辱了曲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收回了被抓住的手,用那點漆的眸子掃向貓兒,旁人若是被他這麼掃,怕是腿都要抖上三分。
可貓兒竟然痴了般望著白衣美人,唇邊隱約著分泌過剩的津液,喃喃含糊道:“美人,真美。”
曲陌長這麼大來,還沒有誰可以接二連三地對他口出狂言,心裡早就起了殺心,面上卻越發的沉寂。一個大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誇成美人,任誰都無法忍受!一向觀察入微的曲公子,若非今個兒真被氣到,其實還是會懷疑這完全不要臉的人,倒地是公是母?
曲陌當即站起,手中摺扇打向另一隻手,起步要走。
貓兒身形一閃,忙攔住白衣美人,仍舊不怕死地眼冒紅心道:“美人,你去哪裡?和我回老家可好?”
曲陌不看貓兒,護衛懂得其意,忙上前一步,隔開了貓兒的糾纏。
貓兒卻是那種極具韌性的人,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更改,護衛這邊攔,她那邊躥了過去,護衛這邊攔著,她就轉個圈,繼續追。
若非護衛大哥覺得這個小兄弟沒有惡意不說,更能令一直沉如井水的主子起了細微漣漪,讓自己看了一場百年難遇大戲,這會兒就已經是刀子出竅了。
貓兒眼見了美人要下樓,急得上躥下跳,就要伸手摸菜刀。
這時,一個低沉有度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兄弟,既然吃了‘攬月樓’的飯菜,難道想不付銀兩就離開?”
貓兒轉頭去看,但見一箇中年男子,面留飄逸鬍鬚,中等樣貌,看起來甚是精明的樣子。男子身著淺灰色袍子,落落大方中透著一股沉穩之氣。
貓兒眨了下眼睛,像是沒聽明白那中年男子的話中意思。
中年男子好脾氣的一笑,站到貓兒面前,解釋道:“在下慕子悠,是這‘攬月閣’的老闆,做得是有本生意。”
貓兒恍然明白了一樣,小手在自己的腰包上拍了拍,睜著如同清泉般透徹的眸子,說著任誰都想捶打她一頓的話:“我沒銀子,你就當被我搶劫一回好了。”
慕子悠的眼角微微上挑,卻隱含了一抹端倪的笑意,轉瞬間目光一冷,清喝一聲:“‘攬月樓’的規矩,不能廢,沒有銀子可以,且拿出一手絕活吧!你若贏得頭彩,那這頓飯錢,自然算是我請了。”
貓兒眸子一轉,想了想說:“我力氣大。”
慕子悠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夥計,單手舉起一約為二百斤的酒罈。
貓兒縮了一下脖子,又緩緩探了出去,對慕子悠說:“那個……我很能睡的。”
慕子悠思量了半天,強忍著笑意,頗為困難地咳了一聲,擠出一句:“再換一樣吧。”
貓兒想了想,臉上得意一笑,衝著‘肥臀’吹了聲口哨,說:“尿尿。”
但見一聽尿聲奔流,一股子騷臭味兒由‘肥臀’胯下撲面而來,貓兒在眾人的震驚中,飛身上了馬,大喝一聲駕,就去追消失的白衣美人了。
卻不知,貓兒前腿剛才出了‘攬月樓’,一直站在樓梯邊上的曲陌才緩緩走出陰影部分,掃眼地板上的馬尿,望向窗外扯著嗓門喊著白衣美人的髒東西,緩緩收回目光,這才轉身下了樓。
灼灼貓心風月逐(一)
貓兒在外面東跑西顛地也沒撲個準兒,最後靈光一動,既然美人出至什麼什麼什麼地方,那就去那裡等著,或者問問別人,總歸是能找到的。你喜歡;她也愛;傾力打造人性話的文學站點;來讀吧看書從此告別書荒!
於是,策馬揚鞭,又返了回去,騎著馬噔噔噔地二次進樓,便看見慕子悠坐在二樓處,對自己笑著,那樣子彷彿在說,就知道你還會回來。
貓兒在馬上一彈,直接跳上了二樓,坐到了慕子悠面前,眼巴巴的問:“大叔,你知道白衣美人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是何方人士嗎?”
慕子悠悠哉地拿起了一杯茶水,輕觸唇瓣,緩緩飲下,半眯著眼,像是在細品茶水的醇香甘芳,看樣子是打算走高深路線了。
性子急的貓兒一把扯嚮慕子悠那飄啊飄的上撇鬍子,慕子悠一個閃身躲過,卻仍舊扯下了數根鬍鬚,被貓兒撰在手中。
慕子悠瞪眼道:“娃娃,你怎麼扯我的鬍鬚!”
貓兒亦瞪起眼睛:“我都沒用力氣,是你鬍子不結實,掉毛!”
慕子悠臉上一憋,一頓海嘯似的咳嗽後,才顫抖著手指,指向貓兒,喘息道:“你……你這是不尊老。”
貓兒撇嘴:“你都不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