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瞪著水靈靈的眼,皺著老氣橫秋的柔順眉毛,張開水嫩嫩的柔唇,披散著滴水的綢緞髮絲,掐腰呼嘯道:“你就不能慢點吃?也不怕噎死!”
貓兒沒想到這滿臉是血的人兒在洗乾淨後竟是個少見的人間絕色,因為驚訝,一塊豬腳骨就這麼卡在喉嚨裡,咳嗽了半天也沒弄出來,索性提起剩下的半罈子酒灌下。無果後,又抓起一個饅頭,用手壓實後,送入大張的口中,強行嚥下!這才算將那豬腳骨弄下了喉嚨。
貓兒此種行徑看得那水靈靈的男娃都傻眼了,不屑地哼了聲,咣地將門一關,絕對狂傲地坐到貓兒對面,動手抓過一隻豬腳,又因手指間的傷口疼得悶哼一聲,眉頭微皺,隨之發狠地用鋒利小牙撕咬上豬腳,看樣子,是餓壞了。
貓兒難得好心的關懷道:“你也慢點,別噎死。”
男娃使勁瞪了貓兒一眼,嘴裡咬著豬腳,含糊道:“你以為我像你那麼……咳咳……咳咳咳咳咳……”笨字還沒等說出口,卻是被嗆到了。
貓兒遞過去自己喝剩下的酒罈子,男娃卻是不領情的推開啟,硬是咳嗽得肺子差點炸了,才終於停了下來。後又狠狠瞪著貓兒,就彷彿有仇般吃著桌子上的菜,直到將貓兒所剩無幾的菜底打掃乾淨,才動作優雅地收了手,點評道:“這菜,還真夠難吃的。”
貓兒見那男娃兒有趣,便逗弄道:“是啊,餵豬都不吃這剩下的菜底呢。”
男娃極其聰慧,當即聽出貓兒諷刺自己,又狠狠剜了貓兒一眼,這才裝模作樣地說道:“你不用嘲弄我,等我恢復身份後,第一個就把你關起來,好生拷打折磨一番。”
貓兒懶得理他,蹬著鞋子往床上一躺,“成,你趕快去恢復身份吧,若是趁著我沒離開之前恢復了,就派人來拷打折磨我吧,現在小爺我要睡覺,你滾出去!”
男娃被貓兒吼,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痛得真吸冷氣,怒聲威脅道:“你給我等著!”
貓兒一枕頭砸出,正重男娃腦袋上,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那剛上好藥的地方又開始氾濫血痕。
貓兒覺得身後半天沒有動靜,這才轉過頭看,便看見男娃死死盯著自己,額頭上鮮紅的血洗宛若蜿蜒的河流滑落下來,襯得那男娃如水般嬌嫩的肌膚更是晶瑩剔透,美得有些妖冶邪豔。
若是旁人,看見此等絕色額頭流血,怕早就撲過來憐得惜玉一番。但貓兒卻是見慣了血的人,覺得額頭壞了也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沒往心裡去。掃了一眼,轉過身,繼續睡。
男娃從來沒被人這麼忽視過,當即操起落在地上的硬枕頭就向貓兒撲來,狠狠砸下!
貓兒哪裡是吃虧的主兒?一向都是她霸王來著,今天卻無緣無故被別人砸,那是說不通地!
所以,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貓兒瞬間回了一拳,將那小子掀翻倒地。
男娃只覺得呼吸一滯,腦袋空白了半刻後才漸漸找到知覺。也顧不得所謂的疼痛,在恨極中,若撕咬小獸般呼嘯而起,再次撲到床上,與貓兒扭打到一起。
貓兒被這不要命的小子激怒,便下手時卻留了九分力道,然而自己受傷的左腳卻被男娃一抓痛錐了心,當即反撲了上去,舉起拳頭就要衝其腦袋砸下!
男娃被貓兒兇紅了眼睛的樣子駭到,只覺得呼吸一滯,這數日來的委屈就這麼生生被引了出來,竟嗚咽一聲,閉上眼,哭了起來。
貓兒被男娃的淚水剎到,這拳頭是砸不下去了,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男娃在屋中掉落淚花兒,終是不太自然地伸出手,推了推男娃肩膀,哄道:“小小男子漢,有什麼好哭的,不丟人啊?”
貓兒這一說不好,那原本若珍珠般滴落的淚花兒瞬間變成瓢潑大雨,還哇哇地雷聲轟鳴。
貓兒沒見過有人這麼能哭,那嬈汐兒愛哭,卻總是咿咿呀呀地一個調調兒,如今這個男娃簡直是嚎啕大哭,貌似比殺豬還痛苦。
若說剛開始這男娃哭得是若雨打梨花,瑟瑟中美麗悽楚;那麼這會兒,簡直是馬踏平原,轟隆隆一片混打戰亂。
貓兒剛開始有點兒惻隱之心想要安撫,後又被吵得腦袋發痛,想要開口吼人,卻見那男娃竟一邊嚎著,一邊偷偷用眼睛瞄了自己一下。見自己正在看他,又一口氣憋了下去,將頭往被子裡一窩,捶著拳頭悶聲嘶吼:“不用你哄我!也不許你看!再看我就殺了你!”
貓兒咂舌,覺得這小子定然是委屈大了,不然不會這麼哭。又想起他說被人推下山崖,想然也是個有番苦楚不得說的人。貓兒心中產生了同命相連感,雖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