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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一口嘆息若有似無地逸出唇畔,那如月的眉兒彎彎,為她的天真感到苦惱。

同是血玉所雕卻不可相比,三尺高的血玉觀音出自唐代名匠之手,小小的血蟾蜍仿古藝技巧雕刻總少了一分神韻,怎能相提並論呢!

光是“御賜”兩字就提高它不少身價,誰會舍菩薩身而就只蟾蜍。

這朵小菊吶!就是呆了些,讓人不得不為其操一份心。

雙手合掌,自知有愧的黃衫小姑娘連連低首道歉,“大姐,你就忘了我這回的失手,我保證下次一定把血玉觀音拿回來,絕不會再讓你失望。”

“還想有下一次?”羅梅衣輕撩耳際落髮,笑聲如水涓過綢緞般細柔。“你當衛天堡隨時開著大門等你去光顧不成?!”

“不過是衛天堡嘛!又不是皇宮內院戒備森嚴,我進去繞兩圈肯定得手……”噢!幹麼用瓜子殼扔她,她才剛換上的新衣裳呢!

笑得慵散的羅梅衣輕拈桂花糖糕,小咬一口地含著。“嘖!不過是衛天堡,你好大的口氣,大姐我都不敢小看龍衛天這號人物,你覺得牢裡的飯菜比較可口順喉是吧!”

興起僅短短十年的衛天堡可非一般商賈之家,南貨北藥材運送暢行無阻,身處於亂世仍能不受貪官汙吏剝削刁難,可見其背景如何雄厚。

更別提人稱武學奇才的堡主龍衛天有一身好功夫,師承何處無人知曉,創堡至今沒人敢上門挑釁,尊其為北方狼首。

他以驚人的實力蠶食北方龐大商機,將商業觸角伸至大宋領土,有銀兩流通的地方就一定有衛天堡的旗幟飄揚。

人人都想攀上衛天堡這塊大餅,無所不用其極的鑽營走後門,就怕落於人後,連餅渣都沒得舔。

不過年屆三十的龍衛天性情陰沉,處事嚴苛不通情理,凡事以他立下的規矩為準不得二話,有過重罰毫不輕貸,下手不留情。

即使親如手足一樣照罰不誤,遑論是欲奪寶的宵小之輩,菊衣有幾兩重她還會不清楚嗎?

和梟雄鬥智是比狡猞,她的火候還不到家,所以她才要她半路攔截而非冒險躁進,龍家的人並非個個是高手,主角不在才好下手。

可惜她還是搞砸了,為了一隻小玉蜍而放過天大的財富,讓她不知該慚愧自己教妹無方或是送她一個鍋蓋,羞見列祖列宗。

心裡一再惋惜的羅梅衣用錦帕拭拭嘴,面露桃李難及的清豔笑容。

“不是我看輕你那三腳貓功夫,皇宮內院戒備雖森嚴卻不及衛天堡層層防衛,你上了牆頭可難落地,別指望我會去牢房探望你。”

“大姐,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試試哪知成不成。”不服氣的羅菊衣跺了跺腳,不信技不如人。

一旁一身粉衫靛裙的小姑娘咯咯的笑著,引來她不悅的怒視。

“小竹子,別學你三姐的不自量力,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要拿命來玩。”想死她會自己動手,用不著勞煩外人。

“是的,大姐,竹衣謹記在心。”羅竹衣擠眉弄眼的朝捱罵的三姐吐吐粉舌,取笑她的失手。

可惡,這根小竹子,盡會扮乖討大姐歡心,她只是不小心忘了還有血玉觀音嘛!瞧她們都拿她當笨人看待,至少她沒空手而回,也算是給了交代。

羅菊衣滿臉不豫,看得羅梅衣不覺莞爾,眼底含笑地勾起如玉小指。

“真是沉不住氣的丫頭,打草驚蛇還能逞強嗎?回頭抄寫十遍老祖宗的《盜訓寶典》,看能不能磨磨你的急性子。”唉!這隻小玉蜍的重量還真是輕呀!令人想念慈目渡眾生的觀音菩薩。

明明可以多一尊收藏品豐富寶庫,這會兒只能玩玩蟾蜍嘍!好大的落差。

什麼,十遍?!大姐在說著玩的吧!“他們又沒瞧見我的臉,讓我再試一次啦!這次絕對不讓大姐你失望。”

偷兒的手是用來盜物,哪能受縛於筆硯之間,老祖宗的遺訓有幾千字,她不寫到手斷才怪。

“嗯哼!你認為練字不夠是吧!楓林的葉子是不是也該掃掃了。”她是非常愛護妹妹們的長姐,粗重的活她捨不得讓她們從事。

“不不不……我練字、我練字,大姐的吩咐是為了我好。”羅菊衣惶恐不已,拉著寡言的二姐衣角急喳呼。

“嗯!乖,沒枉費大姐的一番苦心。”羅梅衣端起茶杯,溫醇的口感溫暖了她的胃。

是惡意的折騰。她在心頭嘟囔著,沒敢說出口。“那血玉觀音還要不要?沒拿到手有損我們四君子的威名。”

沒錯,她們是賊,而且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