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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尋味。

他這人有一股書卷味,看來像私塾夫子而非管事,一把鬍子掩去了半張臉孔,有人說他是刻意蓄鬍好掩飾真面目,目的是避免仇人的追殺,找對了靠山省卻四處逃亡的麻煩,沒人敢當面問一句——他在躲誰,或是何事。

“是何人所為?”他是僭越了,而且不敬。龍衛天的眸底蒙上一層不悅。

“四君子之一的菊。”

這回胡管事不插手了,讓其他人將“證物”呈上。

“四君子?”

“盜字輩的人物,在江湖上頗有名望,專偷銀子太多的大戶人家,我看你也別急著累積財富,萬一被偷光了多不划算,又得重新由小錢攢起……”

“閉嘴,司徒長風。”

人未到聲先至,俊朗的身影由視窗一躍而入,所有人包括胡管事全鬆了一口氣,這位浪蕩成性的“客人”足以替他們擋過一劫。

“嘖!瞧我兩袖清風多逍遙自在,愛上哪就上哪,用不著揹負一身責任,成天板著一張臉做人不累嗎?啊!老胡,來杯茶潤潤喉吧!”

話鋒一轉,來者毫不客氣討起茶喝,就當回到自個家中。

“有門讓人行走,相信你不會忘了它的位置。”龍衛天冷言冷語的口氣中有著令人難以忽視的怒意。

不請自來的司徒長風興味十足的接過婢女奉上的清茶。“哎呀!你就是太嚴肅了,不知變通,管他是門還是窗,我不都進來了。”

“像個賊,沒個正經樣。”

“賊有我這般丰采過人、儀表翩翩嗎?別在一旁捧醋飲酸了,早說一句嫉妒我的灑脫不就行了。”嗯!好茶,入喉回甘。

雙腳一抬,笑得不三不四的司徒長風借力使力的一扭腰,避開破空而至的一枚銅錢。

“沒事滾遠些,衛天堡不歡迎你。”哪有熱鬧盡往哪裡湊,唯恐天下不亂。

又來了,也不怕得罪人,遠來是客嘛。“我是好心來關照一番,免得人家說我遊手好閒,盡出紕漏,兄弟出了事還能袖手旁觀。”

“你不是嗎?”龍衛天語調低沉,聽來有幾分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嚴。

司徒長風乾笑的搔搔耳朵,心虛的迴避冷冽注視。“不是全怪在我頭上吧!遠遊在外哪知道地頭上發生什麼事,有冤有仇找債主索去,與我無關。”

“無關?”輕哼一聲,龍衛天滿臉不屑。“請問今日造訪所為何事?”

想撇清關係沒那麼容易,在他的地盤出事責任難卸。

“呃,這個嘛!不過丟了只小血蜍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他聲如蚊蚋的直嘀咕。

可惜習武之人耳力敏銳,一字不差的全進了不該聽見者的耳中。

“你說什麼?”冷喝聲一起,龍衛天的眉眼染上鷙色。“遠遊者又從何得知遺失了何物?”

“啊……”完了,不打自招。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全怪他這張嘴什麼事不好提偏要自找麻煩,幹麼多事地湊上一腳怕受人冷落,提著頭送上前任憑處置。

事前他是有聽到一點小小的風聲,江湖雖大可耳目眾多,稍有風吹草動很難不驚擾四方。

像衛天堡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橫過濟南、幽川兩地,從暫寄的將軍府一路唯恐天下人不知的盛大護送珍寶,誰不垂涎地想窺個究竟,是否如傳聞中一樣美得血腥。

通常雕觀音以白玉為材,較能雕襯出菩薩那份莊嚴、慈和,聖潔無瑕的光芒照映浮華塵世,洗滌所有罪惡。

不似血玉觀音全身如血般令人觸目驚心,浴血成佛的天神雖然令人敬畏,但瞧久了那通體血紅總不由得有些恍惚,感覺血光在閃動,牠是活的。

“呃,道聽途說、道聽途說,你曉得我人緣好,處處有朋友,風聲一起就傳到我耳邊了。”四海之內皆兄弟,廣結善緣是人之常情。

要命,他會被一隻死癩蝦蟆害得無顏見江東父老。司徒長風暗自叫苦,極力維持平時瘋言瘋狀。

龍衛天冷笑的扣住他蓋杯的手。“可惜這風聲只有在座的眾人知情,他們還沒膽走漏訊息。”除非活膩了,想早點過奈何橋投胎。

“啊!我……呵呵……自個兄弟別動粗,我皮薄肉嫩禁不起折騰……好好好,收起你發狠的嘴臉,我老實招供就是。”

他絕不是因為一隻雷霆手扣在咽喉下方喘不過氣來才折損氣節,而是他得顧及兄弟情義,總不好撕破臉大打出手。

臉色乍青還紅的司徒長風悲嘆交友不慎,人家是肝膽相照、兩肋插刀,為朋友犧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