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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點不錯。非得定做不可。”

瑪麗莎走向塔德實驗臺上的防護罩。它像一個巨型的廚用抽油煙機似的。“向誰定做呢?”

“你可以看看。”塔德說,摸摸一塊鑲在一側的金屬牌。上面寫著:印第安納州南灣市實驗裝置製造廠。瑪麗莎疑惑最近是不是有人定購過這種裝置。她知道,自己腦子裡的念頭近乎瘋狂。但是自從她認定菲尼克斯的暴發與牛奶蛋糊有關,就一直不能打消這一疑慮:這些暴發會不會是人為的呢?或者說,會不會是哪個醫生在做研究時失去了控制呢?

“嗨,我本來以為你是對我的研究有興趣呢。”塔德突然抗議了。

“是呀。”瑪麗莎一口咬定說。“我只是有點被這裡的環境鎮住了。”

塔德略停了片刻,回憶一下講到哪兒,然後繼續說下去。瑪麗莎的思緒還是開小差,在肚子裡擬了一封給實驗裝置製造廠的短簡。

“你認為怎麼樣?”塔德講完了,問。

“我很佩服。”瑪麗莎說。“……也很渴了。現在就讓我們去喝點東西吧。”

出來的路上,塔德領她去了一下自己的辦公室,讓她看看所有的結果多麼相近,由此證明那些暴發其實只是一次。

“你比較過美國種的和非洲種的病毒嗎?”她問。

“還沒有。”塔德承認說。

“你有它們的圖表嗎?”

“有。”塔德說。他走到檔案櫃前,拉開最下面一個抽屜。裡面塞得滿滿的,好不容易才抽出幾份宗卷。“這是蘇丹的,這是扎伊爾的。”他把它們放在桌上,又坐了回去。

瑪麗莎開啟第一份。裡面的圖形在她看來都差不多。可是塔德指出了所有六種艾伯拉蛋白的顯著不同點。瑪麗莎又開啟第二份。塔德傾過身來,揀出其中一張扎伊爾病毒圖,放在他剛才做完的幾份邊上。

“這怎麼可能呢?”他拿起其他幾張圖,一一排在桌上。

“怎麼了?”瑪麗莎問。

“明天我得把它們都用分光光度計查一查,再確定一下。”

“確定什麼?”

“這裡有一種幾乎完全的結構同一性。”

“請你說明白一點!”瑪麗莎說。“你指的是什麼?”

“扎伊爾76的病毒跟你的三次暴發的病毒一模一樣。”

瑪麗莎與塔德相對良久。最後瑪麗莎說:“那就是說,從一九七六年的扎伊爾到一九八七年的菲尼克斯只是一次暴發而已。”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塔德說,又回頭去看那些圖。

“你自己說的呀!”瑪麗莎說。

“不錯。”塔德說。“我估計這只是一種統計反常現象。”他搖搖頭,淡藍色的眼睛又轉向瑪麗莎。“不可思議,我只能這麼說了。”

跨過天橋來到主樓。瑪麗莎讓塔德在她辦公室裡等一會,自己坐下打了一封簡訊。

“誰那麼重要,非得你今夜就寫信給他不可呀?”塔德問。

“我只是想起來就做完它罷了。”瑪麗莎說,從打字機上抽下信,放進一個信封。“好了,沒花幾分鐘,是吧?”她在錢包裡尋找郵票。信封上的地址是:印第安納州南灣市實驗裝置製造廠。

“你寫信給他們是搗什麼鬼呀?”塔德問。

“我要3型HEPA過濾系統的資料。”

塔德停住腳步,“為什麼呀?”他有點警覺了。瑪麗莎是個衝動的、感情用事的人。他不由得懷疑起來,帶她重進特級實驗室會不會是一大錯誤。

“行了,行了。”瑪麗莎咯咯地笑道。“如果杜布切克一直不肯批我用特級控制實驗室的許可,那我不就得自己製造一個了嗎?”

塔德還想說什麼。但是瑪麗莎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入電梯。

第九章

5月17日

瑪麗莎特意起了個早,充分利用這個風和日麗的春晨跟“太妃”一起在家附近做慢跑運動。連“太妃”似乎也知道欣賞好天氣,興高采烈地繞著瑪麗莎跑來跑去。

回家以後,瑪麗莎衝了個淋浴,一邊穿衣服一邊看電視的晨間新聞。到了八點半,她已在上班的路上了。進了辦公室,她把手提包放進檔案櫃,在辦公桌前坐下。她今天準備看看是不是有了關於艾伯拉病毒的足夠資料,能讓她計算美國種跟1976扎伊爾種是否同種的統計機率。如果像她估計的那樣,這個機率是無限小的話,她心中日益增長的懷疑就有了科學的根據。

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