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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你出一個集子吧,首印五千冊。我當時沉吟了一下,說一萬。蕭樹沒假思索就答應了。

就這樣,我和蕭樹又恢復了以往的情誼。我不知道是誰給他做了思想工作,還是他突然腦子顯了靈光,原諒了我。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將愛城的土特產收羅了一些給他郵寄過去。

今年過年的時候蕭樹回來了一趟,說我那集子讓他虧大了,書基本上都還壓在人家印刷廠的庫房裡。

又見到蕭樹,這傢伙竟然比過年回來的時候顯得更年輕,活力四射似的。

男人得感冒,多半因為邪火上浮,最有效的辦法也就是打針。蕭樹說。

我看著他,發現他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

但是不應該是別人給你打。蕭樹眨眨眼,說,而是你給別人打,打肉針!

開春以來我就沒有過好心情,在愛城,我料定可能再沒誰像我這麼倒黴的了。

肉米 1(2)

先是一個品相不錯的女人大老遠地來找到我,目的似乎很簡單——讓我寫寫她的故事。她講了她的悲慘遭遇,所謂悲慘遭遇,不過是自家丈夫對她的始亂終棄。她說那個男人開始怎麼怎麼展開鮮花與甜言蜜語、山盟海誓的強大的攻勢,但是沒想自從得到自己的愛情與金錢過後,他竟然到處搞起女人來,而且是老少不論,大小通吃。我問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她說她已經離開了那個男人。那一夜我們在外面喝了很多酒,鬼使神差我竟然把她帶回了家,又接著喝酒,一邊喝,一邊接著聽她講那故事的續集。她的語言拉雜,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聲音嘶啞,但是我卻虛偽地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腦子裡想著故事完了以後的事。到凌晨三點的時候,她的故事講完了,目光撩人地看著我。我們的故事開始了。

當我第二天起來,她在打掃衛生,鍋裡熬著稀粥,洗衣機裡洗著衣服,她捆著圍裙,紅潤的臉上盪漾著微笑,精神旺盛的樣子。就這樣,她儼然成了我的主婦。就在我準備把她帶回秦村給我年邁的曾祖父、祖父、祖母以及父母看看的時候,她卻突然失蹤了。失蹤的還有我家裡唯一值點錢的東西,幾幅名家字畫,幾樣古玩。我沒有報案,也沒有去尋找,我乾脆連想都不要想她了。

沒過多久,我又認識了一個叫李梅的女人,見面第三個晚上,我們沒喝酒,沒跳舞,甚至沒有怎麼彼此挑逗,很清醒地就上了床。三個月後李梅打電話告訴我,她說她懷孕了。我笑了。因為我清醒地記得,那天晚上我是用了套的。李梅破口大罵我混蛋。一個月後,我從武漢參加一個筆會回來,剛到家門口,就被幾個男人堵住了。李梅從牆角邊轉悠出來,嘴角掛著憤怒的冷笑。我被揍了一頓,三天沒有出門,而且我還打下了一張兩萬塊錢的欠條,欠條上面寫著“我因做生意虧本,特向李梅借款20000元,大寫兩萬元,保證在七月一日前還清。安子。2004年4月1日”。

這事我也沒有報案,認栽了也不願意再進派出所,即便是進去跟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我是冤枉的。因為召妓,我被他們抓住了兩次,由於我在愛城算是有點名氣,他們對我也還算客氣。他們說,你們這些搞文學的,不是叫騷人嗎?找找小姐是很正常的。我說既然正常,你們為什麼還要抓我呢?他們說,你把罰款交了,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此後李梅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跟我要錢,說我要是不給,她可能還會採取比上次更過激的手段。我給蕭樹打了電話,要他借給我兩萬元錢。蕭樹想了想說行,但是要我告訴他我怎麼還,什麼時候還。我語塞了。蕭樹說,你幫我寫一部暢銷書吧。我答應了,說三個月後交稿。

李梅來拿錢的那天,我把兩萬元錢遞給她的時候,她只拿了一半,另外一半拍在我手裡。我傻住了,抬眼看李梅。李梅流著淚,喑啞著嗓子說,那孩子真他媽的是你的。

我一手拿著李梅給我的欠條,一手拿著一疊錢,呆若木雞地看著她孤單的背影消失在街頭後好久,才清醒過來。那天晚上我一邊喝酒一邊抽自己的耳光,清脆的耳光聲把伺候我的小姐嚇得花容失色,不敢靠近。後來老闆大著膽子過來問兄弟怎麼了,我說我家裡剛死了人。

隨後,倒黴的事情接踵而至。我患了隱疾,就是性病,生殖器上面長滿了米粒一樣的東西,我知道那是尖銳溼疣。這是那次武漢筆會,一個寫小說的女人給我的,她不僅給了我,我琢磨著,她可能還給了另外幾個,其中有兩個搞評論的,還有一個是雜誌社的副主編,禿頭,五十多歲。那些天,這婊子就像一個瘋狂的推銷者似的,到處跟人上床,散佈她的尖